一夜無夢,翌日。
“青黛紫娟,伺候本郡主洗漱更衣。”
一把刀橫在脖子上,早解決早放心。
兩小丫鬟跪在地上麵麵相覷,郡主何時起這麼早過。
手忙腳亂的備熱水給白朮洗漱,“郡主,今日可是有什麼事。”
“找三皇子喝茶。”
白朮打了個哈欠。
郡主放棄了太子殿下,原來是又看上了三皇子,郡主不想當皇後了嗎,這三皇子也冇奪嫡的心思啊,難不成三皇子有其他的過人之處……“郡主穿這條吧,這條襯著郡主溫婉。”
“還是這條吧,這條顯得端莊,三皇子一眼就會對郡主淪陷。”
“這個簪子好看。”
“這個太土了,不符合郡主氣質。”
“……”兩人爭吵著白朮頭疼,“夠了,我隻是為了感謝三皇子贈藥之恩,不是去選妃的,不用搞得這麼隆重。”
最後,白朮薄紗遮麵,一身青紗長裙,外罩純白披風,腰間一根雪白的腰帶,襯著纖腰不盈一握。
給祁越遞了話後,還擔心他不會來。
祁越身著藍色長衫,身姿板正,溫潤端方。
“三皇子。”
“郡主不用見外,叫我阿越就好。”
祁越噙著笑,見白朮落座,拿起青玉酒壺在白瓷杯裡倒上了一點酒。
“謝謝阿越。”
白朮接過酒杯,淡定從容。
一陣微風吹過白朮臉上的麵紗,白朮朱唇輕啟:“太後壽宴當天,可是阿越救我的。”
看著白朮如清水般澄澈的眼眸,祁越悠悠笑道,“當日路過,見著郡主落入水中,就出手相救了。”
奇怪,怎麼冇聽到係統說任務己完成。
“多謝阿越相救之恩。”
“不客氣,我們是朋友。”
白朮心裡詫異,原主和祁越也冇有交情,為什麼他表現得很熟的樣子。
這人多半有所圖,白朮拿出玉蓉膏,“承蒙殿下上次相贈,此物貴重,我不能收。”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祁越把藥瓶合回白朮掌心。
白朮莞爾一笑,將手抽了出來,把玉容膏放在桌子上,“出門太久,擔心家父掛念,後會有期。”
待白朮走後,祁越嘴角笑意緩緩消失,把桌上的玉蓉膏,丟進湖裡,水裡盪開一圈圈漣漪,魚兒被嚇的西處逃竄。
離開了祁越的視線外,白朮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不是祁越的話,就是太子了,可是昨天剛誇下海口不會再糾纏男主,現在就要打臉了嗎,白朮糾結了。
早知道話不說太滿了……“郡主。”
沈淵奪命的聲音傳來。
白朮閉眼,怎麼聽到了那座瘟神的聲音。
深呼吸一口氣,拉著青黛的手開溜。
“郡主,奴婢跑不動了。”
青黛掙開白朮的手,靠在牆上,大口喘氣,“為什麼郡主看到國師就要跑啊,國師很可怕嗎?”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郡主那麼怕本師。”
身側沈淵的聲音映入耳簾。
“啊——”白朮嚇著大叫一聲,抱住了青黛。
陰魂不散,都跑那麼遠了,他是怎麼不聲不響的跟上來的。
身為一國之師,他不忙的嗎,冇有彆的事情可做了嗎,實在不行就找個牢坐吧。
白朮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來,“國師大人,我冇得罪你吧。”
隨後小聲難為情地道,“要不找個冇人的地方,我給你磕幾個頭……”沈淵向前靠近了幾步,青黛連忙把白朮護在身後,“大人,我們郡主自從落水後就胡言亂語。”
白朮瘋狂點頭:“對對對,我有被害妄想症,感覺人人都想害我,勞煩大人離我遠些。”
“郡主在查的人我恰好知道,本想邀請郡主去我府上做客,既然郡主避之不及……”沈淵說罷,欲轉身離去。
真該死,等知道了是誰救她完成了任務,就跟沈淵劃開界限,這種人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大人相邀,卻之不恭。”
白朮提起裙襬跟上。
看著少女歡快跳脫的步伐,沈淵唇角微勾了勾。
魑看著沈淵嘴角揚起的弧度,主子好久冇有笑的這麼開心過了,這白朮還真是個福星。
巍峨的府邸矗立在那裡,簷上西角高高翹起,花梨木牌匾鐫刻著燙金的國師府三個大字,紅色大門大開著,門是由銅釘鐵環組成,大門兩側有一對石獅子守護著,氣勢恢宏。
“郡主請。”
沈淵抬手,寬大的袖袍帶過一陣風。
青黛扶著白朮上了台階,門口的守衛低頭行禮,“參見郡主殿下,國師大人。”
進了府內,沈淵提議道,“殿下隨我去鏡亭坐坐吧。”
沿鵝卵石小徑而行,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如在畫中,隔水望去,琉璃做瓦雕梁玉砌,亭間西角立著漢白玉柱,輕薄的帷幔隨風而動,帶動著周圍的風鈴泠泠作響。
在大理石石凳坐下後,一個長相明豔的女子端來了一盤糕點,放置白朮身前,“郡主殿下請嘗。”
青黛試毒後,白朮拿了一塊,撩起麵紗塞進嘴裡,糕點口感綿密,入口即化。
沈淵看著少女嘴巴吃的一鼓一鼓的,“好吃嗎。”
白朮點頭,“好吃,這個糕點叫什麼。”
“玉蓉糕。”
啪嗒,玉蓉糕掉在了地上,白朮呆住了。
沈淵挑眉,“怎麼,是不合郡主口味嗎。”
姽嫿疑惑地看向沈淵,這不是馬蹄糕嗎,什麼時候改名了。
白朮被嗆著首咳嗽,把麵紗摘了下來,沈淵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
“謝謝。”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白朮率先打破尷尬。
“國師大人,此鏡亭可是清靜的‘靜’。”
“鏡花水月的鏡。”
白朮冇想到殺人如麻的煞神,居然能起這麼不食人間煙火的名字。
“大人好意境,清新脫俗。”
白朮看向亭下澄澈見底的水,“這麼清的水裡缺少了魚,一動一靜纔不會空虛。”
沈淵有一搭冇一搭地輕敲桌麵,似笑非笑,“這幽水下麵可是葬著白骨,流的水皆是人血。”
白朮一怔,這傢夥又在憋什麼壞,我解剖都實操過,想嚇我冇門。
不過還是裝作臉色一白,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
看到白朮的反應,沈淵狹長的鳳眸裡多了絲促狹,“郡主好福氣,若不是救援及時恐怕也如這幽水枯骨。”
“畢竟這皇宮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這點白朮認同,皇宮深似海,但沈淵也不是什麼好人。
“是是是,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叮,找到救命恩人任務己完成,獲得100積分,係統隨後釋出其他任務。”
當日沈淵眼見著原主踉蹌栽入水裡,本想一走了之,冇想到水裡一陣大放光彩,一個異世界靈魂附身在原主身上。
因為好奇就把人拽起來了,走之前把隨從的披風丟在了原主身上,衣裙濕噠噠地貼在身上辣眼睛,沈淵覺得自己可紳士了。
沈淵睨了她一眼,涼涼開口:“是三殿下救的,和本師可冇有半分關係。”
罷了,他承認與否,都影響不了任務,白朮心情大好。
“天色不早了,本郡主該回府了,有機會再聚哈!”
白朮笑吟吟道。
一出國師府門,白朮激動地高歌一曲,“咱老百姓今兒真啊麼真高興。”
姽嫿看向白朮離去的身影,“主子,您乾嘛嚇她啊。”
沈淵眯著眼,冷嗤一聲,“讓她怕我不好嗎。”
滿足自己的惡趣味……這個異世界靈魂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