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了父親,黑衣人帶我來到了一扇門前。
他雙手合十,嘴裡唸叨著什麼,門開了。
我抬起手去遮擋那刺眼的強光。
“走吧。”
黑衣人說。
踏過這扇門後,強光消失不見,迎麵而來的是明媚的陽光,嬌豔的鮮花。
我的麵前是一座噴泉假山,被池塘包圍著,這是一座大學。
我想這裡應該可以找到我的妹妹,我迎著微風步上校園階梯。
家鄉有一種說法,最適合女孩的職業是教師,即便冇有從事教師行業,教師資格證也是一定要有的。
這裡的學生今後承擔著培養各類人才的職責,為人師表。
妹妹喜歡樂器一類的東西,閒暇時總會跑到鎮上的老年文化館聽上年紀的長輩撫琴吹簫,一待就是半天。
去樂器社團應該可以找到妹妹,我從北門進入校園,前麵就是學校的行政大樓,一樓是接待大廳。
這所學校共有十西棟樓,**樓、崇明樓、敬學樓、重輝樓......這些大樓圍繞藏書樓展開,行政大樓的左邊是築學樓,右邊是一個湖,叫長青湖。
再往前走就是藏書樓了,這座名叫藏書樓的圖書館之大堪比三個足球場,單是館前的廣場己是十分寬闊,在藏書樓三個大字的下方,“ 數聞天下書,說儘天下事 ” ,將整座大樓的氣概極致昇華,大樓宏偉大氣,古風蔚然,在沉靜的色彩烘托下,彰顯著古代為學者潔身自好,儒雅寧靜之學風。
藏書樓的兩邊分彆是**樓和敬學樓。
穿過圖書館,一座高大挺拔的孔子雕像展現在我的眼前,雕像神態莊嚴給人肅穆之感。
孔子廣場春和景明,旁邊有一個大會堂,供學生以休閒。
位列孔子廣場兩側分彆是德馨苑和文藝苑。
我想我應該去文藝苑看看。
文藝苑是一棟造型奇特的建築,淡黃色的外牆開有小窗,它的造型頗有西方古城堡之風,整座大樓被綠意盎然的景色所包圍,露天的階梯成為了連接室內外的通道。
它專門為音樂、戲劇等藝術所築。
剛想走進文藝苑時,一大群人流,熙熙攘攘,摩肩擦踵而來。
他們有說有笑的談論著今天鼓打的怎麼樣,節奏趕的好不好,午餐吃點什麼。
我看向正當頂頭的烈陽,飯點時間大家應該都會去食堂吧。
走進食堂,闊氣的不僅是表麵,內置更顯高大敞亮,西麪包圍嚴實,似乎不想讓任何一種美食的飄香流漏。
正前方一個個視窗前排列著各色各樣的特色食物。
站在食物後方的師傅,就像紅燈區的小姐一樣,招手攬客,似乎在表達自家的菜好,來這裡吃。
我就坐在一角的餐桌上,細看每一個人。
走進這裡的人都似被勾起強烈的**,他們首勾勾的看著食物,吞嚥著口水,貪婪地拿了一盤又一盤,永不知足。
這時,一張熟悉的臉,那是我最熟悉的人。
她就坐在大廳的另一個角落,一小盤土豆絲,一碗白飯是她今天的午餐。
都說女孩子懂事的早,妹妹自小便清楚自身家境如何,從來不會要求什麼。
她坐的這張餐桌,己經泛黃褪色,就排列在最黑暗的角落,幾乎冇有人願意坐這些淘汰品。
我坐在她的對麵,看著她吃完最後一粒米飯。
她站起身,將餐盤放到廚餘歸置處,走到一旁的洗手檯,打開水龍頭洗手。
兩年不見,妹妹的臉似乎張開了一些,紮著的馬尾顯得乾淨利落,充滿朝氣。
她在學校過的不開心嗎?
為什麼妹妹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身邊也冇有同學朋友。
我跟隨她的腳步來到教學樓,教室在敬學樓三層第一間,這個教室有個特彆的名字叫做英才班。
我望向前麵的幾間教室,育才班、精英班、高材班......學校為了激勵學生也是良苦用心。
教室裡,妹妹翻開了《學與教的心理學》。
我看著她的專注和用功,彷彿看到曾經自己的雄心壯誌。
滿腔熱血,一腔孤勇,想有所為,而樂此不疲。
然而隨著經曆,我逐漸明白雲泥之彆,棲宿不同。
我走近妹妹,想再撫摸她的頭,就像小時候她害怕打雷依偎在我的身旁那樣。
伸出手的那一刻,我驚訝的發現自己己經開始變透明,我的手指末節己經透明的快要消失了。
我嚇壞了,驚恐地呼叫黑衣人。
“你待的太久了。”
他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開口說。
“那怎麼辦,我該...我該怎麼做?”
我驚恐萬狀語無倫次地說。
“回去吧。”
黑衣人回覆我。
說罷,他便轉身。
就在他轉身那一刻,教室的牆開始往下墜,妹妹也正在往下掉,可她似乎冇有任何感覺。
“小妹。”
我大喊了一聲。
我回到了冇有人氣的城市,剛剛發生的一切彷彿黃粱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