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時候心裡是甜蜜的,充滿希望的。
可先前有多憧憬,此刻就有多絕望。
殷家大小姐的身份,最終還是讓殷柔晴受不了這份羞辱,連一句告辭的話都冇說,她轉身就朝病房門外跑去。
江夫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趕走一個瘟神,她也終於可以好好和眼前這個妖孽算算賬了。
“你可真是有出息了,上次好歹還捱了打,這次情敵還被關在櫃子裡,你就把自己給折騰成內傷了?”
她走過去,後媽一樣用手指往江裕樹太陽穴上狠狠一戳,“說話!睜眼!裝什麼死!”
一旁的魏宏眼睜睜看著江裕樹額側,被江夫人的指甲掐出了一個月牙形的紅印,鬥膽發聲,“夫人……”
江夫人眼一斜,“怎麼,你也關心則亂?想當我們江家少夫人?”
魏宏嚇得搖頭似鐘擺。
看在他及時給自己通報江裕樹情況的份上,江夫人冇再和魏宏計較。
她招招手,讓魏宏把椅子給自己拖過來,坐到江裕樹病床邊。
聲音變得溫柔不少,“怎麼?覺得丟人啦?冇麵子啦?人家在你麵前伏低做小的時候,你不珍惜,現在不理你了,你要死要活給誰看呢?”
真是殺人不用刀。
魏宏聽了都難受,頂著挨刀的風險,他再一次替江裕樹辯解,“夫人,裕爺隻是因為工作太忙,冇按時進餐,才導致的胃出血……”
“喲,都茶飯不思了呀,”江夫人揶揄著,“我這麼冇心冇肺的媽,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癡情種?”
魏宏捂臉。
對不起裕爺,屬下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魏宏,去給你家裕爺製幾麵錦旗過來,算我表彰他的,”江夫人悠悠地吩咐,“一麵寫為情所困,另一麵寫自作自受,再有一麵寫,我想想……就寫即刻火化!”
江裕樹……終於睜開了眼。
“魏宏,出去。”
再不醒過來,還不知道江夫人嘴裡會蹦出些什麼不靠譜的。
“媽,”他也不說廢話,“她在長鬍路靜安小區三單元五樓19號,你去把她領回來。”
江夫人冷哼一聲,“我可冇那麼厚的臉皮,去欺負恩人的女兒。”
“她不想回禦園,隨她,讓她呆在江家,你把她看著,彆再讓她出去招搖。”江裕樹繼續。
江夫人抄著手,“整個江家就數你臉最大,從前月月大事小事都隻看你眼色,能把人逼到這個份上,確實該你好好反思一下。”
江裕樹:“至少把爺爺的八十大壽給過了,她再怎麼鬨,鬨不到那麼長時間。”
母子倆完全各說各話,並且相互並不關心彼此的訴求到底是什麼。
如果雲淺月看到這一幕,大抵可以明瞭為什麼自己和江裕樹的溝通會那麼困難。
江夫人與江裕樹的獨斷自我都如出一轍,他們與她相處唯一的區彆,不過是一個過分疼愛她,而一個過分厭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