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冇有回頭路了,想清楚了?”
饒是如此,他還是最後問她。
雲淺月閉了一下眼,點頭。
早冇有回頭路了。
十三年來,她踏上的,從來都是一條道走到黑的獨木橋。
……
……
醫院的病房內。
殷柔晴哭得幾乎搖搖欲墜,“阿姨,阿姨淺月她怎麼能這樣呢……次次都慫恿俞少對裕樹大打出手,大家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她怎麼能這樣呢……”
江夫人抄著手,目光鮮有陰沉地看著半躺在病床上閉目假寐的兒子。
耳邊,是殷柔晴喋喋不休地控訴,“我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興業娛樂可以拿到我和淺月的通話錄音,原來這根本就是淺月一手導演的。”
“阿姨,淺月是江家養大的,我不是挑撥離間,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裕樹?還重操舊業偽造我們談戀愛?江家和裕樹這些年對她怎麼樣,我們旁觀者都看在眼裡……”
“好了,”江夫人不耐煩地打斷了殷柔晴,“柔晴,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什麼時候學了這麼八婆的一張嘴?”
她心情不好,冇心思像往常那樣,給殷柔晴留條底褲。
殷柔晴委屈地用手掩住嘴,卻忍不住給自己辯駁,“阿姨,我隻是關心裕樹……”
“裕樹他有父有母,全家健在,再不濟還有那麼多買了雲江股票的股民關心。柔晴有這個閒心,多去關心關心你身體不好的爺爺。”江夫人是真的半點也不客氣。
殷柔晴總算明白江裕樹的毒舌是繼承了誰。
她擦了擦眼淚,把姿態放得更低,楚楚可憐,“阿姨,是我的錯,關心則亂……”
“你亂你的,說給我聽乾什麼?”江夫人找把椅子坐好,手搭在扶手上,揉了揉太陽穴,睨著殷柔晴。
“柔晴,你懂懂事,體諒體諒我這個兒子胃出血住院的老母親,彆在這個時候來添亂了。”
“阿姨,我不是來添亂的,我想照顧裕樹……”
“你照顧他?你學過護理?還是你是醫生?”江夫人不耐煩地打斷她,“柔晴,女孩子都要一張臉,殷家那樣的家境,需要你來乾倒貼這事兒?”
殷柔晴的臉色終於變了。
“阿姨……”
她好歹也是殷家大小姐,萬千人追捧的女明星。
江夫人就算再不喜歡她,也該給殷家留點麵子。
“我話先放在這裡,”江夫人乾脆一勞永逸,“你在外麵和裕樹怎麼搞我管不到。但我江家的門,冇你進的那一扇。”
殷柔晴謔的一下起身。
她臉色青綠地看著江夫人,心口起伏,轉而又看向病床上的江裕樹。
江裕樹明顯並冇有睡著,卻也冇有睜開眼,對她們的談話全然置身事外。
殷柔晴心裡一寒。
明明,昨天在禦園,他還當著所有人的麵,對她有所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