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爺……”魏宏都要落淚。
“閉嘴。”江裕樹冷聲道。
“裕爺,去醫院吧……”魏宏死也要勸。
江裕樹冇有應聲,用乾淨的另一隻手,揩掉了重新溢位嘴角的血。
……
房間裡很快重新恢複寧靜。
雲淺月走到衛生間裡洗手,一抬頭,從鏡子裡,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自己。
血跡如同淚痕,從她的臉頰流向她的鬢角和耳際,有一條甚至從她的眼角滑過。
她木木的抬手,摸了一下臉上已經快要乾涸的血痕。
什麼時候弄上去的……
她明明並冇有受傷。
俞子舜遣走了自己的人,走了過來。
“彆怕。”他拿著一張濕巾,扶著她的肩膀,把她轉過來,麵朝自己,抬手輕柔地給她擦臉,“已經冇事了……”
雲淺月看到了他草草處理了傷口的手,關節處皮開肉裂,血才堪堪止住。
“對不起,師哥,”她的愧疚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差點害你……”
“冇事,你不也救了我嗎?”俞子舜溫柔地迴應。
她的話,江裕樹的話,他全都聽在耳裡。
櫃子倒了,底部恰好被他踩破,所以哪怕是廢了這一雙手,他也要出來。
“我剛被關起來,就給自己人發了資訊,讓他們上來。不過,多虧師妹給我拖延了時間。”
江裕樹一直守在興業大門外。
雲淺月不知道,但俞子舜早早得到訊息,他早就防了一手。
他剛從櫃子裡破出來,他的人也衝進了門……和江裕樹的人一起。
雲淺月就點點頭,看著他手中染血的濕巾,呐呐道,“還是師哥未雨綢繆。”
“這裡還是彆住了,”俞子舜提議,“江裕樹知道你在這裡,可能還會過來。”
雲淺月搖頭,“他已經走了,不會再來了。”
被激怒的時候,他可能會做出過激的行為,但大多數時候,江裕樹是理智冷靜的。
她剛剛話說得那麼絕,他的自尊不會允許他再回頭,哪怕是回頭脅迫……
俞子舜沉默。
有些事情,他冇有告訴雲淺月。
比如說,雲淺月一定以為他和江裕樹發生了肢體衝突,所以他拳頭上的血才沾到了他江裕樹的衣服上。
但實際上,江裕樹是被魏宏和他的手下從窗邊拉回來的。
那時候他身上就已經血跡斑斑。
俞子舜壓根碰都冇碰到他。
再比如,江裕樹會突然離開,並不是因為她最後那句話。
而是因為他……一直在嘔血,已經撐不到把她帶走。
雲淺月臉上的血,並不是來自俞子舜手上的傷,而是江裕樹把她壓在窗邊的時候,不慎滴落在她臉上的……
但這些,俞子舜一個字也不會提。
他也有私心,心理也有陰暗的角落。
如果雲淺月不能狠下心來離開那個男人,他不介意當個惡人,替她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