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
他聲音略顯含糊,雲淺月冇聽清。
俞子舜深吸一口氣,“我說,我脾氣好,所以總被你拿好人卡磋磨……”
雲淺月笑了,正要打趣他。
啪嗒!
一聲木板破裂的脆響,俞子舜的腳直接陷了下去,卡到了櫃子裡,人也一趔趄,差點栽倒。
“哎呀!”雲淺月下意識就伸手,想把他撈出來。
俞子舜剛把手臂搭過來……另一隻手突然橫空出現,擋在了兩人之間,把雲淺月拂了出去。
俞子舜隻看到江裕樹一閃而過的側臉。
嘭!櫃門被關上了。
“江裕樹?”雲淺月詫異,直接驚撥出聲。
她不懂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江裕樹奪過了雲淺月手裡的螺絲刀,把櫃門上的雙耳把手一彆,直接卡死了櫃子。
“你乾什麼?還有人在裡麵!”
雲淺月想把螺絲刀取下來,卻被江裕樹扼住手腕,拖到一邊。
“謀劃多久了?”他寒著嗓子問,眼神裡帶著一絲駭人的獰色,聲音落地的時候,也順手把雲淺月一甩,直接讓她跌坐在床上。
雲淺月神情愕然。
她聽不懂江裕樹在說什麼。
見她麵上隻有茫然無辜,江裕樹怒火更熾,
“你和俞子舜,什麼時候死灰複燃的?”
他俯身,單手撐住床頭,把她圈在退無可退的牢籠裡。
“為了順理成章和你的師哥暗度陳倉,所以不惜親手偽造我和殷柔晴的戀情?段記者,真是玩得好一手春秋筆法!”
他的臉龐逼得太近。
雲淺月可以清晰看到他緊擰的眉,和江夫人極似的鳳眸,以及貌若神祇的麵容上,燃著憤怒、嫌惡、興師問罪的暗焰。
這些過去可以輕易令她顫抖和畏懼的元素交織在一起,雲淺月卻輕易的……平複了心境。
她黑若檀木的眸子裡流過冷萃的光,出聲就險些輕笑,“偽造?裕爺未免太抬舉我了,我偽造得了一時,偽造不了七年。”
她伸手,從縫隙中摸到自己的包,拉開拉鍊,抓出一疊照片資料,舉在自己和江裕樹之間。
“裕爺好好看一看,看看這些都是什麼?”
“七年前,你就和殷柔晴在秋毫頂樓幽會,這是你們相擁在一起的照片……”
“這是你參加她生日宴會,和她摟摟抱抱的照片……”
……
“還有這個,對,就是上週,你們在會所外麵卿卿我我。”
“你們去Turelove選鑽戒,當天下午殷柔晴就官宣,彆說什麼給她爺爺沖喜,就算隻是做戲,也是你默許的……”
“江裕樹,我今天把這些擺在你麵前,就是告訴你,我不傻,也不賤,不想再當你們之間的絆腳石,我放你自由!”
說出這些話,雲淺月覺得胸腔裡積壓了這麼多年的鬱氣在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