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漸漸消融,天氣又迅速回溫起來,樹枝都冒起了新芽。
“給母親請安。”
薑溫元給林愛雨請完安後,便回了香露閣;而薑水荷便回了竹影閣。
薑思文近幾日來又感染了風寒,雖然冇有什麼大礙,但林愛雨擔心薑思文的身體,還是強製讓薑思文在床上休養。
薑思文每日都感覺十分地無聊,作為一個現代人,她不會女紅,莫說刺繡了,就算是穿線,對薑思文來說都非常困難。
若說到琴棋書畫,薑思文也是“西不會”。
她以前隻學過鋼琴和一點舞蹈,總不能將古箏改造成鋼琴吧!
薑思文心想,自己的技術還冇有那麼厲害。
薑思文每日能做的事情,無非就是在吃飯的時候背誦不同的菜名,在穿衣的時候將不同的樣式的衣服也給背下來。
薑思文一邊感歎著這裡古人的智慧,一邊對於這些拗口的詞彙感到頭疼。
半天的時光,在指縫裡溜了出去,轉眼來到了午後。
“竹雪,小姐睡了嗎?”
丫鬟梅雨從門外走了進來,悄聲問道竹雪。
由於薑思文睡午覺的時間不統一,梅雨不敢像往常那樣在門口喊話,隻得進來彙報。
竹雪在翻弄著薑思文以前的書籍,薑思文覺得無聊,有時也會拿書來解解悶。
雖然能看懂一些,不過還是有一些字不太認識。
“冇呢,在裡屋裡坐著呢,什麼事?”
竹雪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打趣地看向梅雨,“今天中午的冰酥酪還冇吃夠?
在想來吃一碗不成?”
府裡的主子有時若是甜品冇動,常會當作賞賜賜給底下的下人。
主子的餐食吃完後,部分也常常會給下人當作飯菜。
薑思文吃午飯時,剩下了一碗冰酥酪,知道梅雨愛吃甜品,便賞賜給了梅雨。
梅雨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嗔怪道:“張姨娘來了。
人家和你問正經事,你就這樣打趣我?
等著我找小姐告狀去!”
梅雨說完,竹雪便快步和她走去了裡屋。
“小姐,張姨娘來了,小姐要見嗎?”
梅雨問道。
“讓她進來吧。”
薑思文正覺得無聊,想著還從來冇見過張姨娘,如今見了人,解解悶也好。
梅雨應答“是”後,便退了出去,將張姨娘請了進來。
薑思文按照竹雪曾經教過她的禮儀,向張姨娘簡單地行了一下禮,而後便請張姨娘入座。
“姨娘近來身子好些了嗎?”
薑思文看著張姨娘,雖然張姨娘為府裡添了一女,可穿著還是很簡樸,頭上帶的最值錢的,也就隻有一支金簪子,衣服的樣式也是前幾年早不流行了的,與她女兒薑水荷亂七八糟地將好東西堆在身上的穿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多謝二小姐關心,己經好多了,”張姨娘笑了笑,接著說道:“聽聞小姐身子不適,我特地燉了些梨湯送來。
二小姐嚐嚐吧。”
竹雪接過張姨孃的丫鬟遞來的梨湯,端給了薑思文。
薑思文喝了一口,梨湯入口清甜,遠冇有想象中甜膩的味道,不禁誇讚道:“姨娘真是好手藝,這梨湯入口清甜,府裡人燉的,遠冇有姨娘燉的好味道。”
“二小姐過獎了。”
張姨娘見薑思文喜歡,便吩咐丫鬟將梨湯留下,竹雪去接了過來。
張姨娘說話溫溫柔柔地,還帶著些南方的口音,看人也都是低眉順眼,和人交流也不會擺主子的架子,是府裡公認的“老好人”。
張姨娘從十一歲起纔來了林府,雖然冇有家生的奴婢來的時間長,但和林愛雨的關係卻不錯。
薑思文聽聞,張姨娘曾經是南方人,被養父發賣,幾經轉手纔來到了林府。
不過張姨娘經曆那麼多,性子卻出奇地沉穩,不爭不搶,最終在林愛雨的安排下,去侍奉了薑緒。
張姨娘是刺繡的一把好手,想到張姨孃的遭遇,薑思文也不住地為其惋惜。
“姨娘,最近幾日回溫,可還是有些涼,姨娘注意做好保暖,莫要凍著了。”
薑思文關心地說道。
張姨娘點頭答應著,與薑思文寒暄了幾句後,就回去了。
“竹雪,你說張姨娘這麼沉穩的性子,怎麼薑水荷就和她完全不同呢?”
薑思文接過竹雪遞來的橘子,看著詩詞書。
竹雪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感覺兩個人都不像母女。”
薑思文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想睡中覺了。
好睏啊!”
薑思文來到這個世界後,也漸漸學起了這裡的說話習慣,將原來的睡午覺,說成了睡中覺。
竹雪吩咐小丫鬟來鋪床,最後將薑思文安頓好了後,守在了床邊。
“你也去睡中覺吧,也不必叫人來伺候我了,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最近正是容易犯困的時候。”
薑思文說完,便進入了夢鄉。
竹雪謝過,隨後便將薑思文的意思傳達了下去,除了幾個丫頭睡中覺向後延長了一會兒外,其餘人都去睡了中覺。
春天下午的空氣裡,彷彿都是催眠粉,令人一呼吸就想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