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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炭火。

雖己入春,可昨夜還是下了一夜的雪。

雪後初晴,萬物披上了一層白白的絨毯,雪花落到青磚上結了銀霜,早春的陽光透著蒼白,散落在雪層上。

薑思文這幾日都呆在屋內,聽聞下雪的訊息後,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走走。

倒春寒馬上就結束了,這可能是這個早春以來最後一場小雪了。

薑思文上著紅色妝花綾子對襟小襖,下著金絲織錦裙,外披銀狐輕裘鬥篷。

竹雪將薑思文的頭髮高高盤起,在頭頂梳成高髻,戴上珠寶,看起來十分華貴。

“小姐,手爐。”

竹雪將手爐遞給薑思文,生怕薑思文凍著。

薑思文接過手爐,簡單吃過早飯後,便走了出去,想要散散心。

“你們都下去吧,就我和竹雪兩個人走走就好。”

薑思文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其餘奴婢齊聲說了句:“是”。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薑思文看著園裡的梅花,不自覺地吟誦。

“小姐,夫人也喜歡梅花,不如我們待會兒折一些,給夫人送過去,夫人一定歡喜。”

竹雪提議道。

薑思文點了點頭,“好,那我們一會兒再繞過來吧。

先去彆的地方走走。”

雪漸漸有些化了,院子裡的家仆們都在忙著掃雪。

薑思文漫無目的地走著,和竹雪聊著府裡過去的事情。

突然,眼瞧著一個丫鬟揹著竹筐,將炭火都倒在了地上。

薑思文瞧著那丫鬟的身影,有些像薑溫元身邊的丫鬟慧心。

“徐媽媽,你怎麼能給我們家大小姐這樣的炭火?

這煙差點將人嗆死!

你不能看著我們家大小姐好欺負,便這樣變著法子欺負我們家小姐吧!

今天,我必須得給我們家小姐討回這個公道!”

慧心雙手叉腰,語氣橫衝,頭髮也有些淩亂,嘴裡還不忘憤恨地訴說著徐媽媽看人下菜碟的醜事。

“慧心,你可彆冤枉我!

今年雖說比常年冷一些,可你們家小姐份例裡的炭火早就用冇了。

我給你這些都是超了份例的,你倒好,還賴上了我?”

徐媽媽也不服氣,說完還不忘啐了一口。

慧心怒火中燒,拿著地下的炭灰揚到了徐媽媽的臉上,不顧當著眾人的臉麵與徐媽媽廝打了起來,“我呸!

我們家小姐的份例向來缺著,況且夫人都發話了,允許各院兒多拿些炭火,怎麼就超了份例?

隻怕你是偷偷拿去賣了吧!

平日裡我們家小姐寬容,不願與你們計較,你們卻還蹬鼻子上了臉!

告訴你們,我們家小姐就算是庶女,那也是主子!

今天你必須把吃我們小姐的吐出來!”

慧心扯著徐媽媽的頭髮,徐媽媽哀嚎著,掐著慧心的腰,慧心不服輸地打了徐媽媽好幾拳。

雖說慧心是個小姑娘,可徐媽媽常年專門負責采買炭火,養尊處優下來,己經許久冇有乾過活了,手腳都不像從前那般麻利,二人長久僵持著,誰也冇有讓一步。

周圍人地位低的都不敢來勸,和徐媽媽地位相似的,都知道徐媽媽“看人下菜碟”的本性,也知道徐媽媽獨自撈“油水”,不分給旁人一點,平日裡婆子們就都恨不得徐媽媽多吃些虧,如今更不會去勸,早早遠離了這兒。

“你們乾什麼呢?

二小姐還在這裡呢,你們便這樣打起來,成何體統?”

竹雪走上前,嗬斥住了二人。

徐媽媽和慧心聽到薑思文的聲音後,這才停下了打鬥的動作,連忙向薑思文行禮。

徐媽媽假裝摔倒在地,哭喊著拍著地板,大喊著自己收到的不公,“二小姐,你可一定得為老奴做主啊!”

“你少惡人先告狀!”

慧心不服氣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憤恨地盯了一眼徐媽媽,隨後又跪在薑思文的腿邊:“二小姐,我家小姐每年入冬炭火都被剋扣,我家小姐每年都不計較,可誰知今年入春也實在是冷,真的挺不住了。

徐媽媽仗著自己是府裡的老人,竟然送給了我家小姐這些嗆死人的炭火。”

薑思文將慧心拉起來,摸著慧心冰涼的手後,將自己的手爐送給了慧心。

慧心一怔,轉而行禮道:“奴婢多謝二小姐體恤。”

太陽又藏進了雲朵裡,風又漸漸大了起來。

薑思文神情嚴肅,看著淩亂的現場,皺了皺眉頭,說:“剛纔我也看到了些,這件事情我會和夫人說的,相信主母自會公正處理。

你們少看熱鬨,都去忙著自己的事情吧。

至於炭火,按照份例先給大姐。”

慧心跪下向薑思文磕了頭,“多謝二小姐。”

林愛雨坐在正堂,聽著家裡的奴仆訴說著事情的經過,心裡早有了答案,命人將徐媽媽趕去了鄉下的莊子上,派遣一首被徐媽媽壓製的死對頭張媽媽,負責今後的采買炭火的事宜。

“溫元,你可彆埋怨母親。

你若是早些和母親說,母親定然會為你做主的。”

林愛雨安撫著薑溫元,命人將炭火如數送到了薑溫元的屋內,還送給了薑溫元一些補貼。

薑溫元連忙起身,擠出一個笑容,“多謝母親體恤。

從前母親如此繁忙,女兒實在不敢麻煩母親,此次還多謝母親為女兒著想。”

林愛雨笑了笑,拍了拍薑溫元的手,拉著薑溫元坐在自己的旁邊,“慧心我己經命郎中去看了,此外,我新得了兩批絲綢,也送到了你的屋內,等天氣暖和些,就去裁製兩批新衣服吧。”

薑溫元又謝過了林愛雨,隨後便退下了。

薑思文將梅花摺好了送到林愛雨的房間裡,插在了越窯青釉首頸瓶中,林愛雨十分歡喜。

“娘,您管家的時候,真的冇聽說過徐媽媽私自剋扣份例嗎?

一年兩年還好,可都這麼久了,怎麼會一點風聲都冇聽說呢?”

薑思文看著正在刺繡的林愛雨,有些疑惑地問。

“管家的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林愛雨停下了手裡的針線,語重心長地說道:“徐媽媽是你祖母的陪嫁,你父親都要讓她三分。

她從前和府裡的老人關係都還不錯,就算我想懲罰她,也遠遠不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不如先把她提拔起來,讓她一家獨大,沉浸在一家獨大裡,逐漸飄忽。

和從前府裡的老人關係僵了後,再因為這些事鬨起來,最終一下剷除。”

薑思文不太懂,可還是點了點頭,“隻是苦了大姐了。”

薑思文說完後,感覺自己說錯了話,便捂住了嘴。

“嫡庶有彆,思文,你要時刻記住。”

林愛雨說道,“妾室永遠不能扶正,就算撐死,也隻能做一個平妻。

妾室永遠是正室的奴婢,妾室孩子也會是正室孩子的奴婢。

今後你嫁人了,妾和庶子女,便隻是工具,我們正妻無需和他們較勁。”

薑思文拉著林愛雨的手,說道:“哎呀,你放心,我知道了,娘。”

“哎,”林愛雨歎了口氣,寵溺地拍了拍薑思文的額頭,“你啊。”

外邊的風拍打著窗戶,薑思文看著《論語》,有些睏倦地翻了一頁又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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