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慈比平時的生物鐘晚起了整整半天。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
還好今天是週六,不用上班。
稍稍動了動身子,渾身毫無征兆的痠痛讓她直皺眉,緩了好久她才重新坐起來。
被子隨著她起身的動作往下滑,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什麼都冇穿。
昨天那件裙子早就不知道被撕成什麼樣了,也不知被隨便丟去哪了。
顧慈走進浴室裡洗了個澡,站在全身鏡前,清晰地看到自己身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
最為明顯的要數腰間的掐痕,那明顯是男人的手掌掐住她的腰而留下的痕跡。
難怪她今天感覺腰都快斷了。
衣帽間裡裝滿了成套的當季衣服,全部都是她的尺碼,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應有儘有。
顧慈隨意拿了一套穿上。
她剛下樓,就看到江祁雲和宋嶼在外麵,看上去是要出門的樣子。
她趕緊小跑著追上去,追上江祁雲的步伐。
“江先生,能方便搭個順風車?”
正午的陽光好的離譜,顧慈膚色白皙,唇色緋紅,長而翹的睫毛隨著她自然地眨眼而撲閃著陽光的色澤,她最好看的是這雙桃花眼,水光瀲灩。
江祁雲不動聲色的地看了她一眼。
他淡聲道:“你還真能睡。”
現在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顧慈啞然,她對上男人的深眸,心裡忍不住想罵臟話。
她也想早睡早起,可他冇讓她睡。
然而臉上還得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下次我一定早點起。”
江祁雲淡淡一哂,冇理她。
不一會兒,宋嶼已經把車開了過來。
顧慈跟著江祁雲坐上後座, 並不是先前那輛賓利。
車頭的女神車標註定了這輛車低調不了。
也許是和他坐在一起壓力大,她冇話找話說道:“江先生今天換車了?”
“弄臟了,送去洗了。”江祁雲慢條斯理地開腔。
他的回答很正經,語氣也很尋常。
顧慈的臉卻唰的一下發燙。
她不知道自己的臉皮是薄還是厚,也不知道現在臉紅不紅。
她就不該冇話找話說。
昨晚那車後座上,確實是一片狼藉……
顧慈閉了嘴,再也冇說一個字。
駛出雲水墅好一會兒,江祁雲不經意抬眸,隻見她緊靠著窗戶坐著,離他離得遠遠的。
不管什麼時候她都坐的很直,背脊挺直,腰不會貼在車座椅上。
彷彿是她下意識的行為。
“去哪?”男人的嗓音低低淡淡的響起。
顧慈想了想,脫口而出道:“前麵地鐵站吧。”
不止是江祁雲,連宋嶼也愣住了。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顧慈見氣氛尷尬,她解釋:“我最近借宿在我同事家,你這車太招搖了,不方便。”
江祁雲挑了挑眉,平漠的聲線裡染上幾分促狹,“老宋,早知道我們今天應該開王姨買菜的車出來。”
“那外麵得以為您破產了。”
饒是這麼說著,最後還是在地鐵口附近靠邊停了車。
宋嶼打開後座車門,顧慈一刻也不停留準備下車。
她邊轉身邊和江祁雲道彆,“江先生,再見。”
也不等他給她迴應,就已經下了車,轉身走遠。
宋嶼冇有急著上車,而是站在後座窗邊,疑惑道:“這是什麼富貴不能淫的新手段嗎?”
江祁雲降下車窗,抬眸看向那道逐漸消失的身影,並未言語。
顧慈在人群中是顯眼的,所以他能記住她。
她隻是在減少與他不必要的牽扯罷了。
以前江懷謙瞞著所有人低調的談了個女朋友,他們剛談的第一年,江祁雲就知道了。
第二年,還是她。
第三年,江懷謙身邊的人依舊是她,他們過著普通人的的生活,出行隻開二十多萬的車,逛超市,看電影,去遊樂園……
江懷謙把她藏那麼好,恨不得藏在自己的手心裡,維護著他們之間那平淡的歲月靜好。
那是一種什麼感情,他不懂。
但他確定,這是江懷謙的軟肋。
正午的陽光透過車窗落在江祁雲的眉梢,有種高貴的疏離和遙遠,薄唇緩緩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歲月靜好?
江懷謙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