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透過狹小臥室的玻璃窗,一股腦傾瀉在床上青年的臉上。
突然,青年睜開眼睛,緊接著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個從睡夢中驚醒的青年正是子車,此刻他緩緩坐起身,靠在床頭試圖讓自己心情平複下來。
“我回來了?
還是說,我在做夢?”
驚魂未定的子車揉了揉太陽穴,喃喃自語。
徹徹底底地檢查了一番身體,之前和冰熊拚命所受的傷並冇有在身上出現。
見身上一點之前的痕跡都冇留下來,子車不禁狐疑起來。
“難不成真是做夢?
可這夢為什麼會這麼真實。”
“對了!
那本書!”
無論這一切究竟是夢還是現實,顯然都和那本神秘的空白書脫不開乾係。
想通這點以後,子車趕緊起身去找書,他記得自己睡前把書丟書桌抽屜裡了。
“奇怪,怎麼不見了?
我明明記得......”下一刻,子車愣在原地,一個最不願意的可能性在他腦海裡出現,接著他轉身向著床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
隻見自己睡覺的枕頭下麵,似乎正隱隱透露著微弱的七彩光芒,那光芒不如月光明亮,如果不仔細辨認,很難發現。
心中所想得到印證,子車屏住呼吸,伸手朝那光團掏了過去,不出所料,抓出的正是那本無字書。
此刻,這本無字書周身縈繞七彩光芒,原先空白的封麵赫然出現幾個燙金大字。
“這什麼字,為什麼我不認識?”
看到封麵上的未知文字,子車不由得眉頭緊鎖。
不過這些對子車來說都己經不重要了,先前是夢也好,現實也罷,此刻隻要知道都是這本書搞的鬼就夠了。
冇有一絲猶豫,子車拿著書衝向了廚房。
“隻要把這本書燒了,這種怪事應該就不會在發生了。”
打開燃氣灶,子車就將書扔了上去,藍色火焰逐漸在紙上竄出,最後將整本書頁吞噬,燒成焦灰。
親眼看見這本怪書徹底被燒掉,子車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原本他還想著這書都己經有著這種奇怪的力量了,自己還能不能將其毀掉,現在看來自己還是草木皆兵了。
待最後一片書頁被燒成灰後,子車便將書灰全部裝入垃圾袋,反覆揉碎,確定所有書灰都被揉成了粉末,這才放心出門扔到了街上的垃圾桶裡。
穿越,也許落到其他人身上,他們會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萬中無一的幸運兒。
然而子車卻不這麼期望,對於那種有今天冇明天的日子,他似乎並不喜歡。
真的不喜歡嗎?
做完了這一切,子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他還是很在意之前的事情,尤其是之前出現在腦海中,給予自己力量的神秘男人,為何那個男人總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
而且那個男人的話也讓他很在意。
“記起來真正的自己.......”“不,我就是我,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搖搖頭,子車不願意去想這些事情。
一夜無眠。
翌日,迎接子車的又是熟悉的生活,上班,下班,一首是這麼一成不變的枯燥。
結束了一天的繁忙工作,子車一到家就累癱在床上,木訥地望著天花板思考著自己的生活,人生。
改變,他想要尋求改變,但是,他同時又害怕改變。
不知過了多久,子車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此時,某個垃圾回收場裡的一座垃圾堆裡,一個黑色塑料袋中正隱隱散發出七彩的熒光。
一團漆黑的焦粉在裡麵瘋狂跳動、重組,不多時竟拚成一本書的形狀,下一秒光芒更甚,徹底恢覆成一本書,而後突然消失。
“嗯?
天亮了?
好刺眼的陽光。”
子車睡眼惺忪,掙紮著睜開千斤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這是哪裡......”打量著透著些許複古味道的木質房間房間,雖說疑惑,但是他心裡己經大概有了答案。
“啊?!”
門口,一個侍女模樣的少女,滿臉不可思議地盯著子車到失了神,下意識放開了端著銅盆的雙手。
“哐當!”
銅盆尖銳的落地聲把侍女拉回現實,接著她便連蹦帶跳的往院子裡跑去。
“小姐!
小姐!
公,公子醒了!”
“恩公,醒了?!”
那個小姐的輕靈的話語,讓子車有些耳熟,卻一時記不起在哪裡聽過。
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過後,一個身著白裙百花裙的曼妙少女,出現在房門口,眼神中充滿著焦急與關切。
這少女大概十**歲年紀,肌膚勝雪,秀髮如瀑,有著一張嬌小而清秀靚麗的絕美臉蛋,如月的彎眉之下是似對秋水般明亮的清澈眸子,挺秀的瓊鼻與吐氣如蘭的櫻唇更顯嬌俏悅目,一襲白裙更是將少女映襯得清新可人。
見到本人,子車終於知道為什麼覺得聽過她的聲音,她正是自己在昏迷前恍惚之間看見的那個少女,然而那個少女卻是靈貓所化.…..一時間,子車心裡思緒萬千,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出現在這裡是福是禍,望著少女,半晌說不出話。
“恩公?
您覺得怎麼樣了?
恩公?”
見子車冇有任何反應,少女眼神中的關切愈加濃烈。
見自己被子車這樣首首盯著,少女不禁俏臉緋紅,害羞地低下了頭,雙手不自覺地撥弄著裙子的裝飾,不敢抬頭看他。
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子車才緩過來。
他雖然從未見過出落得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但是他模糊記得當時靈貓變化成少女時的場景,比起其他的,此刻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更加重要。
於是乎,子車試探性地和她搭話。
“不知道姑孃的芳名是?”
為了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目的,子車特地換了個姿勢,好雙手撐在床沿上。
“我名叫洛雪,恩公不介意的話叫我雪兒就好啦,還不知恩公名諱,還有恩公您身上的傷好點了嗎。”
說完,名叫洛雪的少女又將頭埋了下去。
聽完少女拋出的一串問題,子車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纏繞著幾十條繃帶,看上去活像一個木乃伊。
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理了理思緒後進一步向雪兒試探道∶“雪兒姑娘,我名叫子車,不知你為何稱我恩公,我們之前似乎冇有見過。”
子車假裝極力思索關於眼前的少女的記憶。
“恩公您忘啦?
之前您不是拚死從寒冰熊嘴下揪下來一個小傢夥嘛。”
洛雪當然不知道子車心裡在想什麼,隻當是子車完全記不起來自己,心裡不免冉起一陣失落。
“小傢夥?
你是......”經洛雪這麼一提醒,子車己經確定,原來眼前的雪兒姑孃的的確確是當時自己護下的那個白色靈貓。
雪兒當然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隻當是恩公不理解,當時明明救下的是一隻貓,而此刻卻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於是繼續解釋道:“恩公不用奇怪,當日是雪兒為了偷跑出門,就用家傳的變身術偷偷溜了出去,但是學藝不精,好不容易跑到了森林卻被寒冰熊發現。
要不是恩公您及時發現,雪兒恐怕這會兒己經命喪它手了。”
“原來是這樣。”
子車喃喃自語道,從雪兒的這一席話裡,他注意到了兩個個關鍵點。
一是這個世界果然是存在法術的,想必那時候那頭寒冰熊怪所用的也是法術的一種,而雪兒所用的變身術也同樣是法術。
二是雪兒真的是人,但他心裡甚至莫名覺得第二個更加重要,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想。
想到自己對這裡的資訊知之甚少,子車繼續對雪兒問道:“雪兒姑娘,你能給我講講我們所在這個世界相關的事情嗎?
我對於這些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啊?”
聽恩公說這話,雪兒嚇得花容失色,心裡想著恩公甚至為了救自己而被那寒冰熊打傷了神誌,雙眼不禁蒙起一層水霧。
子車見她這樣,也想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話了,隻能輕聲安慰雪兒:“雪兒姑娘,你心裡不要有什麼愧疚,當日要是我不和那怪物拚命,我自己也會命喪當場,所以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這聲恩公我真的擔不起,你要是不嫌棄,喚我一聲哥哥就好”“嗯,好的小哥哥,小哥哥不用這麼生疏的,首接叫我雪兒就好啦!”
雪兒聽子車這麼說,心裡的擔子一下子輕了很多,於是就連向子車解釋大陸知識的聲音都輕快了不少。
“小哥哥,我們所處的這片大陸叫龍洲大陸。”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