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山說得很平靜,淚水流得也很平靜。
“他說和那個女人結婚,他一步就能跨到他這輩子的奮鬥終點。”
花半夏不能理解,人又不是隻活26歲,那麼著急走到終點做什麼?
但是也明白,隔行如隔山,土木工程和醫學是不一樣的。
他們畫圖做設計的,不僅要完成本職的工作,應酬業主也是工作內容的一部分,升職除了工作年限、證書的要求,還有就是人脈。
“那個女人知道你的存在嗎?”
“不知道吧,她冇有找過我,都是溫亭川和我說的,正好我也調回來了,我就放他走。”
遊山接過花半夏遞過來的紙,擦掉眼淚。
“沒關係的,我難過一段時間就好了,爛桃花早點甩掉也好,更何況,現在姐姐有了編製,我一定好好工作,爭取早點買房。”
還冇到酒店,遊山的情緒就好了,看來之前冇少一個人哭過。
兩人一起搬著行李辦理好入住,花半夏看了看時間,現在火鍋店都還冇有開門,她們就在房間裡泡茶、喝茶,聊天。
半年多冇有見麵的兩人聊的話題很多。
花半夏和遊山平時都很忙,她們聊天永遠也冇有完整的時間,微信的聊天頁麵就像留言板,好久才能回覆上一句。
“你掛名的老公回來了,什麼感覺?”遊山笑著問她,但八卦的意味明顯。
想到門鈴的聲音,他在家裡的身影,花半夏無奈。
“就覺得有點煩,感覺我的一方淨土被人破壞了,以後也冇有安寧的日子過了。”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繼續道:“而且他有點自以為是,總以為他看見的就是事實。”
“這才住在一個屋簷下一天的時間,你就有這麼多感觸,看來冇少接觸。”
花半夏便把她看小黃文的事告訴了遊山。
遊山聽後卻笑得前仰後合,“你這也太搞笑了,不過這確實是你的做事風格。”
“你說他是不是很自以為是?”
“我倒覺得人家反應正常。”
花半夏不解地看著她。
“試問啊,他當著你的麵看小黃片,你什麼感受?”
“有點噁心。”花半夏拋開各種生理需求,直言不諱。
“所以換位思考,人家對你這反應都算好的了。”遊山略一思考,繼續說著她的觀點,“我感覺他是把你當小孩管了。”
“我不需要他管,我都24歲了。”花半夏強調。
“小半夏,我感覺你對他有點不一樣。”
遊山是談過戀愛的,又從小和花半夏一起長大,說她遊山比花半夏自己瞭解她也不為過。
她的這些變化,旁觀者清。
花半夏泡茶的手一頓,確實有點不一樣。
但,都是他突然回來給她造成困擾導致的。
她一個人生活得好好的,清清靜靜的,他卻突然回來,這讓她養成的習慣突然被打亂了,這才導致她冇有控製住自己。
遊山見她不說話,知道她又在找理由了。
“你有冇有想過,麵對他的時候,那纔是最真實的你?”
“是嗎?也許是上班久了,好像我已經變了。”
她想起重症醫學科護士長對她說的話。
“花醫生你啊,和誰都能說到一起去,但是總給人一種距離感。”
也許這纔是現在的她。
花半夏揮揮手,“不糾結這個問題了,你那有六年感情的都分了,我這冇感情的也無所謂這些,好好工作纔是正事。”
“你和那個小哥哥還有聯絡嗎?”
“冇有,我陸陸續續投了幾次信件都被退回來了,這麼久人家早就從蜀都大學畢業了。”花半夏訕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