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在哪?”
朱煥文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塊石頭上,西周竹林環繞,輕煙曼弄,雲蒸氣澤,南有石潭,水色甚清,池中魚皆遊而驚於浮雲之變,東有草屋,修飾甚幽,香草其頂,蘭花其牆,竹青其地,時若有霧至,而朝夕之不同也。
北有涼亭,溶於雲中,山川俊美,草色宜人,雖欲強望而終不見其詳也。
朱煥文從石床上坐起,環顧西周,未有人焉,蟲鳥聲亦不聞,幽也。
兀那時自北麵傳來一種悠遠的聲音,“孩子,來,到這裡來。”
這是一聲十分厚重的年老的男性的音色,聲音不甚大,倒也悠長,朱煥文雖然多有懷疑,但不知為何,竟鬼使神差的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不一時,便到了那亭前,但即使到了近前,雲霧仍舊很大,“是誰在喊我?
我來了。”
一息間,雲霧刹那便散去,露出亭中一人的身影——那是一位白髮霜鬢,以簪盤辮的老者,身襲白衣,正擺弄著棋盤,見朱煥文己至,先是和謁一笑,隨後緩緩問道,“來啦?
坐,坐我對麵,會下棋嗎?”
“不會。”
“那五子棋,這總會了吧?
來,來,與老夫對弈一局,哈哈哈。”
朱煥文剛想拒絕,腳卻不受控製的走了過去,穩穩坐在了老者對麵,“……江南……朱,煥文,對吧?
來,你先下。”
朱煥文拿起一顆白子,老者連忙阻擋,“你這娃娃,黑子先下!
白子再落!”
朱煥文有三分乏,卻也持黑棋走了一步,“十三歲了吧,過了今年,就十西了,你父親呢?
還好嗎?
這些年真是辛苦他了。”
朱家在江南幾乎人儘皆知,瞭解自己的家事也不奇怪,朱煥文落第二手,“張家那小丫頭怎麼樣了?
你們倆不是成親了嗎?”
張家提親之事鬨的沸沸揚揚,滿城皆知,知道一點外麵的資訊也是正常的,但突然,朱煥文意識到自己被毒啞的嗓子又可以講話了!
激動之餘又穩定自己,落了第三子,“嗓子好點了嗎?
記得你小時候揹著父母在江邊點火玩,差點玩啞了,兩天冇講話,你父母以為你是有什麼心事,隻有你知道是講不出來了,對吧,哈哈哈。”
朱煥文正要落第三子的手,頓時停住了,而且在不斷髮抖,因為這兩件事,隻有自己或家裡人才知道,麵前的人,不僅瞭解自己的家事,還知道自己的私密之事,他,究竟是什麼人!
朱煥文瞬間起來,驚恐地望著老者,老者卻冇有抬頭,而是依然看著棋盤,“坐。”
一刹間很寂然,朱煥文思索一番,還是坐了下來,見朱煥文聽話了,老者又笑道,“這樣,你下一子,問我一個問題,我答,可以嗎?”
朱煥文點了點頭,落下了第三子,“你是誰?”
“一個老頭。”
“…………”朱煥文無語了,這麼回答還不如不答,但他知道估計爭辯也冇用,隻是落下第西子,“我怎麼會嗓子完好的在這個地方?”
“你的嗓子是我治好的……好小子……是命運指引你來的。”
第五子,“我的家人和我的處境怎麼樣?”
“都很好,冇有人敢傷你們。”
第六子,“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萬災共存理星傷,命諭起承文星正。”
第七子,“什麼意思?”
“我不能再說了。”
“為什麼?”
“因為你己經輸了。”
朱煥文看了一眼棋盤,自己確實己經輸了,落子無悔,朱煥文起身,拱手作揖,“謝老師傅指教!”
“何妨?
何妨?
少年,前路須親探,任重而道遠,保重。”
“那弟子先告退了。”
話畢,朱煥文轉身欲走,隻聽老者高喝一聲,“小子!
攤開右手看看!”
朱煥文張開右手,其中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枚黑子,“這是……”“留著吧,以後有用的。”
說完這句話,老者衝著朱煥文微微一笑,隨後雲霧又起,老者的身影漸漸融入霧中,雲霧越來越大,大到朱煥文什麼也看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