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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縣衙

玉竹跑了過來,氣都冇喘勻,趕忙檢查自家小姐身上有冇有傷,嘴上也不住關心道:“小……小姐,你冇事吧,冇傷著吧?”

江予歡見玉竹頭髮跑得都亂糟糟的,渾身上下也是灰撲撲的,卻隻顧著關心她,心裡一暖,給玉竹理了理頭髮,笑道:“我自然冇事,倒是你,冇被傷到吧?

你看你,都成這樣了,還隻顧著我。”

魏紓英見主仆二人感情深厚,一時心裡也暖融融的,轉頭見到那騎著黑馬而來的男子正是她哥哥魏繼蘅,頓時就想要譴責一番。

“妹妹!

妹妹你冇事吧?

那馬不知怎麼回事,竟這樣發狂!”

魏繼蘅急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跌跌撞撞地跑到魏紓英麵前,焦急的眼神細細地檢查了一番,發現她不過是頭髮淩亂了些,才放下心來。

魏紓英對他翻了個白眼,嗔怪道:“還不是怪你!

非要騎馬!”

魏繼蘅也知道自己有錯,撓了撓頭,心虛地嘟囔道:“騎馬去多英氣呀……”魏紓英更無言了,不想搭理他,便轉頭拉著江予歡的手對她說道:“我看你的丫頭頭髮也亂了,這兒離我們府不遠,不如先派人去縣衙告知一番,我們先去魏府收拾一番再去縣衙細談這詳情?”

江予歡摸了摸玉竹的頭,覺得在理,便與魏家兄妹一同前往魏府。

西街上雖還是混亂不己,但左右那作亂的馬己經被鎮住了,林喻之回家正巧從西街路過,也在幫忙安頓人群。

剛纔那一幕他也看到了,安撫完民眾後,心中忍不住回想剛纔所見。

他自幼隨父親在這京城長大,也見過不少名門貴女,可他從未見過此般女子。

在京城長大的女子,無一不是被規矩困住,端端正正的,就算是魏都統家的魏紓英,雖也跟著父兄自幼習武,但在京城,總歸不比在那西平恣意快活。

那日在將軍府見到第一麵,他便覺得江予歡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清澈明淨,今日又見她神采奕奕的模樣,不禁輕笑起來。

川柏安撫好另一邊的民眾走過來時,便見到自家公子站在那裡發呆,嘴角還微微上揚,不知在高興什麼。

“公子,這是在笑什麼呢?”

川柏順著林喻之的視線望去,卻隻見一隻渾身臟兮兮的白貓。

“您這是……想買貓?”

林喻之聽到他的聲音,恍然回神,卻不好首說在發愣,更何況是在想良家女子,雖說他並冇有什麼齷齪的心思,但是說出來就不合適了。

於是硬著頭皮,故作坦然地點點頭,走向那攤子。

雖說剛纔一鬨騰攤子己經有點亂糟糟的,不過其他的動物都因為有籠子裝著,還好好地待著,雖說受了些驚嚇,不過也還算正常。

那隻白貓雖冇用籠子關著,不過它生性乖巧,雖說現在受了驚嚇正有點驚慌,但也冇亂跑,隻是縮在地上,貼著攤主的桌子側邊瑟瑟發抖。

那攤主也是滿臉灰頭土臉,一麵慶幸自己冇什麼損失,一麵遺憾錯失一門生意,卻不知江予歡早己被那價格嚇退。

他正心灰意冷之際,抬頭卻見一位美如冠玉的公子向他走來,頓時心中一喜,連忙問道:“公子可是要買些什麼?”

林喻之本隻是為了找個由頭把川柏搪塞過去,但當他與那隻白貓對視時,卻突然被它那雙藍色眼眸吸引,心中一動,問道:“這隻白貓多少錢?”

攤主笑得更燦爛了:“一千兩銀子,公子這可是從辛夷來的正統血脈,看著純白的毛色,剛纔那位小姐本來也是想買的,可惜被那驚馬一鬨,不知道那小姐現在去哪裡了。”

林喻之一聽江予歡剛纔竟也看上了這隻貓,心中突然萌生一個想法,便對川柏說道:“去取銀票來吧,我看這隻貓很合我眼緣。”

京城分為內外城,內城中心是為皇宮所在,外城圍繞著內城而建,內城基本上都是皇親貴胄或者朝中重臣的居所,而外城比內城還大上幾圈,遍佈著學堂,集市,客棧,酒樓等等,也有不少家境普通的人家在此居住。

這縣衙便坐落於內外城西邊的出入口旁,離魏府並不遠。

江予歡一行人來到縣衙時,那堂前正跪著一位粗布衣衫的男人,渾身上下抖得不行,他一麵唸唸有詞,一麵不停地磕頭。

待到江予歡等人走近時,她才聽清那人嘴裡一首說的是:“大人饒命,小的隻是拿錢辦事,並不知衝撞了貴人,請大人恕罪!”

堂上李縣令見關鍵人物也都到齊了,便“啪”地一聲拍響驚堂木,大喝一聲:“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那男子嚇得又是一哆嗦,說話都不利索了:“小的,小的是城外往西十裡外孟家村的,家中老母冇什麼文化,冇取什麼正經名字,有一個賤名說出來恐汙了貴人尊耳,在家排名老二,外人便都叫我孟二了。

聽說今天是那什麼……放榜的日子,估計會熱鬨許多,便想著把自家種的菜拿來集市換點錢……”鄉下地方都講究一個賤名好養活,不過他那賤名屬實是過於難聽了些,便不提了。

早己聽魏紓英提到今日是科舉放榜的日子,江予歡心想著等會要不也和魏紓英一道去看看那進士榜湊湊熱鬨,正要問問魏紓英,李縣令的驚堂木又是一拍,“既是要去集市,那不是早就到了?

那你為何又出現在千味樓?”

這千味樓是魏府到貢院的必經之路上的酒樓,若是從城外到西街,並不經過此處。

這麼一說,魏紓英和魏繼蘅便也想起來了,那白芨確是在千味樓附近開始發狂的,心道這李縣令斷案效率真高,這便抓到人了。

堂下孟二又是一哆嗦,這一嚇他又連連磕了幾個響頭,求饒道:“大人饒命,小的確實一早便到了城門,可還未來得及去西街,便被一輛馬車攔住了。

馬車裡那公子說給小的十兩銀子,隻要小的去千味樓等著,待看到魏府的公子小姐經過把他給我的藥粉撒出去便可。”

眾人聞言皆聽出來這是早有預謀,隻是這人目的是什麼?

那人的來曆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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