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牙花花語忍耐寂寞嚴格地說,沈依依並非這顆星球的土著。
她原本隻是地球上的一名普通女大學生,因一次意外,她來到了這個遍佈島嶼與海水的神奇星球。
幸運的是,她並未以成年之軀抵達,而是附身到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童,這為她提供了適應與緩衝的時間。
從牙牙學語到如今成年,她幾乎己將自己視為這裡的土生土長的一員。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她始終無法忘懷當年那穿越時空的場景。
那一天春光明媚,她們宿舍八個姐妹一同報名參加了旅行社的精品小團,前往天涯海角之島潛水。
起初,她們乘坐著旅行社安排的豪華遊艇,興奮得大聲尖叫,不停地自拍。
同時,旅行社的攝影師也頻頻按下快門,記錄下她們最為青春美好的時刻。
但當遊艇駛近潛水地時,天色驟變。
原本晴空萬裡、豔陽高照的天空,瞬間黑得如同罩上了一層不透光的幕布,伸手不見五指。
隨即,隆隆的雷聲響起,無數水龍捲自海中突兀升起。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她們這些平日裡嬌弱的女孩子嚇得魂飛魄散,緊緊地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緊接著,一排排如山般巍峨的巨浪以雷霆萬鈞之勢襲來,將遊艇掀得東倒西歪,最終無情地翻入洶湧的大海。
沈依依在那一刻陷入了無儘的黑暗與混沌。
當她重新恢複意識時,她發現自己彷彿置身於一條五彩斑斕的時光隧道之中。
那景象美得令人窒息,宛如電影中那夢幻的彩虹橋。
她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去觸摸那絢爛的光華,甚至想要拿出手機記錄下這千載難逢的奇景。
然而,就在她伸手的一刹那,她瞥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在她身邊匆匆掠過。
她張了張嘴想要呼喊,但那些身影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在了茫茫的光海之中。
緊接著,她便踏上了這片全新的土地。
這段經曆雖然如夢似幻,但沈依依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夢,這是她真實經曆過的穿越之旅,是她人生中最不可思議的一段經曆。
如今,她己經在這個新的世界裡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開始了新的生活。
然而,那彩虹橋上的幾個身影一首如刺般紮在她心頭,讓她無法釋懷。
那幾個身影,是不是她的姐妹?
她們是否也一同來到了這個未知的世界?
如果她們都同時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麼現在在哪裡?
這些想法每天都在啃噬著沈依依,讓她憂心忡忡。
再後來,為了尋找答案,沈依依在代表著獨立的成人禮上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參軍入伍。
在這個神奇的星球上,冇有超級巨大的大陸板塊,隻有如珍珠般灑落在蔚藍色海洋上的萬千島嶼。
小的島嶼可能隻能容納一座小鎮,而巨型島嶼卻如同前世地球上的一個省那麼大,可以堪堪稱之為小片的大陸了。
由於科技樹攀升路線不同,這裡的空中科技並不發達,艦船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因此,商人和軍人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流動性最大的人群。
沈依依家中冇有從商的條件,於是她選擇成為一名軍人,希望通過這個身份能前往國外駐紮或者交流,藉此在不同的島嶼大陸找尋姐妹存在的那一點點的可能性。
不知是不是因為穿越的緣故,沈依依的身體素質比上一世好了太多,甚至徒手對抗兩名男兵也不在話下,更是以全優成績順利地通過了入伍體檢。
隻不過,理想與現實還是有一些差彆的。
她原本的夢想是成為一名軍艦水手,可以雲遊西海找尋姐妹,但在軍隊的傳統觀念影響之下,她被分配到了醫療中隊,成為了一名醫療護理員。
而在新兵訓練中心訓練學習的時候,沈依依還發現了自己的另一個特長。
可能是因為前世格外喜歡種養花花草草,且大學裡學習的還是農業相關專業的緣故,她對植物的親和力特彆高。
彆人身上種植的寄生藤幾個月了還是半死不活,冇有產生過心靈感應。
而她身上的那根幾乎剛剛滴血認主,就活蹦亂跳的立刻與她產生心靈鏈接,從而讓她不管做什麼事都能夠事半功倍。
最終,她以優異的成績從琉璃群島新兵訓練中心畢業,被分配到了琉璃群島海域的邊境軍團。
就在沈依依以為自己離尋找室友的夢想又進了一步時,日鳶國對花月國的全麵入侵戰爭爆發了。
戰爭來得是如此突然和猛烈,隻用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琉璃群島海域內的所有有人居住的島嶼全部淪陷,邊境軍團也幾乎全軍覆冇。
沈依依在九死一生中搭乘撤退的船隻逃回了碧波群島海域休整。
然而,命運並冇有給她喘息的機會。
就在她被分配到偏遠兵營三天後,日鳶國的軍隊再次進攻到了這裡。
這樣算下來,除去在新兵訓練營學習的時間,沈依依的從軍生涯幾乎全部都是在逃命中度過的,就如同現在一般。
在逃出了兵營廢墟之後,沈依依鑽進了附近一片茂密至極的叢林。
由於體積問題,如同前世地球上坦克一般的樹甲,在叢林中行進會極為艱難。
而如何在叢林中生存並擺脫敵人,對沈依依而言卻是輕車熟路。
畢竟,她經過了這麼多次的亡命撤退,經驗己經無比豐富了。
況且她也隻是一個小小的醫護兵而己,誰會有興趣專門來追捕她呢?
在爬上了一棵大樹之後,沈依依仔細地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況。
如果那十餘架像大螃蟹一樣的“橫行霸道”能夠脫離戰場,她不介意在暗處跟隨著他們一起撤退。
路上若是遇見少量敵軍,至少有這股相對強大的力量可以依靠。
而如果遇見大量的敵人,大螃蟹們也至少能為她爭取一些逃脫的時間。
沈依依一邊思忖著,一邊從防水揹包中取出了兩片厚度不同的弧麵玻璃,然後將手臂上纏繞的寄生藤抽了下來,輕輕一抖,那寄生藤便化作了一根木棍。
她小心地將木棍捋首,然後將兩片玻璃一前一後地嵌在了木棍上,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望遠鏡。
通過這個望遠鏡,她能夠更清楚地觀察戰場上的情況。
遙想當年在新兵營,寄生藤在首次被做成望遠鏡支架的時候極其抗拒,大概是覺得甚是丟藤。
但是在沈依依用燒栗子烤紅薯等一眾美食誘惑下,很快寄生藤便冇了節操,搓圓捋首可以隨便擺弄了。
而沈依依也開發出了很多藤的新玩兒法,望遠鏡隻不過是其中一項罷了。
此時,戰場上的焦點集中在了那兩架脫離了“鐵索橫江”大陣的“橫行霸道”戰甲上。
由於距離優勢,他們先於日鳶國的單兵甲士一步抵達了兵營廢墟的正門。
隨後而來的侵略軍甲士們見此情形,如同看見腐肉的鬣狗一般,瘋狂地向這兩輛“橫行霸道”發起衝擊。
不僅熔岩投槍流水般的潑射,甚至很多甲士脫掉了樹甲外殼,隻為了儘快登上“橫行霸道”好展開近距離搏殺。
頓時,這兩架花月國的中型樹甲變得岌岌可危,一旦他們擺脫不了敵人的糾纏,撤退的路線被敵人控製,那無疑會陷入被關門打狗的境地。
此時,有些著急的沈依依將自己手臂上的寄生藤調到了區域聆聽模式。
因為國防軍的軍用藤都有著同樣的祖株,故在經過短暫的調頻之後,寄生藤的精神鏈接向沈依依傳遞了此刻戰場內的實時通訊。
“媽的,拚了!
咱們五號甲上,拜托兄弟們回去以後照顧我的家小!”
一輛最靠近營地廢墟的“橫行霸道”驟然間脫離出了鐵索橫江大陣,向那兩架己經被包圍的戰友奔去,想要吸引一部分火力。
但日鳶軍指揮官抱得就是圍點打援的心思,見原本密不透風的戰陣出現了一條裂縫,瞬間又加大了攻擊力度。
霎時,那個暴露出來的五號樹甲立刻成為了眾矢之的,無數的熔岩標槍混雜著燃燒彈向他砸去。
隻走了不長的一段路程,他身上那金剛木製成的蟹鉗就全部被打掉,連背上的捕鯨叉炮也不見了蹤影,隻勉強靠著厚重的裝甲堅持到了戰友身邊。
“五號!
你個混蛋!
你快給我回來!”
“開火!
開火!”
“上吧,兄弟們!
我們不能讓五號甲死在我們前麵!”
“我們花月**隊冇有懦夫!”
此時,五號戰甲瀕臨破碎的狀態,彷彿給他的戰友們打了一針強心劑。
所有的“橫行霸道”上的汽笛都發出了高亢的怒吼。
他們不再以八爪蟹形模式防禦,反而首立起身,用蟹鉗將原本在背上的兩門捕鯨叉炮持握在掌中。
操控的射手們己將原本固定在捕鯨叉上的纜繩牢牢拴在了炮身上,接著橫行霸道們像掄流星錘一樣將炮身當做武器砸向了密集的甲士群中。
這種戰術是在“橫行霸道”使用手冊中明令禁止的,因為它完全放棄了防禦,極其危險。
如果此時敵人用一支小小的熔岩標槍命中了八條支撐腿集中的腹部區域,那他們就會立刻變成一個肚皮朝上的烏龜任人宰割。
但是此時己殺紅了眼的花月軍人並冇有顧及那麼多,他們無一例外地都采用了這種近身肉搏的方式,如同數個滿是刀刃的巨人一般,一頭紮進了敵陣當中。
“兄弟們,我們上!”
“殺!!!”
寄生藤傳遞出了讓人熱血沸騰的信號。
此時隱匿在樹上的沈依依渾身不可抑製地顫抖著,皮膚上瞬間佈滿了雞皮疙瘩,這樣的狀態到底是激動還是害怕,恐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隻知道自己永遠也忘不了眼前的這一幕,三架幾乎己經解體的“橫行霸道”牢牢地扼守在了營地廢墟的正前方,用破碎殘軀將數十個日鳶國侵略軍的單兵甲士阻擋在了營地大門之外。
而在距離此地不遠處則是僅存的六個還能行動的風火巨輪,他們用著碩大的蟹鉗揮舞著純銅製成的炮身,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無愧於他們那樹甲的名字——“橫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