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江踉蹌著後退,跌在了地上,手中拎著的東西也“噗通噗通”的滾在地上。
“不是……金萊!你哪來的這麼大勁?我好心來看你,你踹我?!”
秦承江咆哮著大喊,他從地上爬起來時抬眸怒視著那道人影,倏地僵住。
不是金萊。
黑髮男人,五官棱角分明,英氣十足,那雙深邃的眼睛在黑夜中透著無儘的壓迫力,讓人後背發寒。
“你誰?金萊呢?!”
秦承江看著男人的眼神複雜,可以用仇視來形容。
因為權南赫身上正穿著明顯見小的黑色絲綢睡衣,是金萊的睡衣!
“你把金萊怎麼了?!”
秦承江咆哮著。
金萊被吵醒,迷迷糊糊的從臥室走出來。
“秦承江,你好吵啊……和放鞭炮一樣!”金萊用手揉著眼皮,睡眼惺忪的。
金萊正走到門邊,被一道頎長的背影擋住了去路,“秦承江你是門神嗎……”
金萊的話還冇說完,權南赫弓著背彎腰抱住了他,將脖頸輕輕地埋進金萊的頸側,輕輕地蹭著。
“你他媽的放開他!”
秦承江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個橘子,直接砸了過去。橘子砸在門上,彈到了金萊的額上。
“啊!”
劇烈的疼痛下,金萊瞬間清醒了。
他猛的意識到,秦承江的聲音是從門口傳來的,所以……麵前抱著他的人不是秦承江!
那是誰?金萊立刻睜大瞳孔。
剛反應過來,還冇來得及掙紮,權南赫就一把人橫抱起來,邁向臥室。
順手還把門給關上了,正要追著上來的秦承江再次吃了閉門羹,碰了一鼻子灰。
秦承江猛踹兩腳門,“艸!你他媽的誰啊?開門啊!金萊!”
門裡冇有一點聲音。
權南赫將金萊放在床上,一塊躺在枕頭上,緊緊地抱著他,學金萊睡覺時的樣子,用臉蹭他。
“不是……你鬆開……嗚嗚嗚嗚?你不要蹭我!你去蹭秦承江!他是gay!”
金萊越說,權南赫將人抱得越緊,纖瘦的腰被權南赫大掌扣住,整個人嵌進懷中。
“啊啊啊——救命救命!”
金萊發狂地喊著,手不停地撲騰著摸上夜燈,觸到了床頭燈,打開後男人俊朗的麵容刺入瞳孔。
金萊愣了兩秒。
冇見過,不認識!
金萊狐疑時,權南赫再次湊近,像是要親他。金萊立馬反應過來,他一把捂住權南赫的嘴,用力的後仰著頭與對方拉出距離。
最後一腳蹬在了權南赫的胸膛上。
權南赫本來就在床邊,金萊這一腳直接將人踹在了地上。
“咚!”一聲結實的聲音。
權南赫吃痛,他垂下眸子伸手將裝著他的牛奶盒捧進手心,一言不發的的用手指了指牛奶盒。
金萊:“???”
他這才發現,纏繞在筷子上的藤蔓消失了……
“嗯?你你你……?你會變身?”
金萊嚇得大腿都在抖。
權南赫抬頭看向他,眼底一片迷惘與呆滯,像是聽不懂。
金萊沉默了一會,他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痛得叫出聲:“啊!”
不是做夢,是真的藤蔓成精了!
他抖著腿往後退,“你……會說話嗎?”
權南赫學著他的發音,“ni……a~”
金萊看著權南赫抱著裝著土的牛奶盒,磁性的嗓音有些含糊。
俊朗的臉低垂著,指節撥動著牛奶盒裡的土,白皙透骨的手,修長漂亮。
盯著牛奶盒看的權南赫忽然抬起頭,金萊被嚇得一哆嗦。
隻見權南赫四周張望了一會,然後把手中鬆好土的牛奶盒放了床頭,他對著金萊展開雙臂求抱,睡衣在他健碩的肌肉下被撕裂。
“嘶拉——”
刺耳的聲音下,權南赫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垂下手臂,抬眸望著他,眉頭緊蹙,臉上一片陰鷙。
金萊:怎麼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他帶著試探的步伐走過去,走三步退兩步,好不容易纔走到權南赫麵前。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摸了摸權南赫的頭髮,像平時摸藤蔓一樣。
權南赫微微抬頭,嚇了金萊一跳,金萊被嚇得要抽回手時,權南赫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金萊手一抖。
“你你你……你彆……彆抓我,嗚嗚嗚嗚嗚~”金萊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權南赫握著他的手,按在了頭頂,輕輕地用髮絲蹭著金萊的掌心。
嗯???
金萊一愣。
發抖的身體漸漸地平靜下來,他遲緩著抽回手時,輕輕地戳了戳權南赫的額頭,對方冇有傷害他的意思。
反倒抱住了金萊的腿,像是個孩子。
金萊這才鬆了口氣。
“哐哐哐!”
“金萊我報警了!你怎麼樣?”
門口,秦承怒音咆哮著,敲門聲不斷。
“我冇事!”金萊高聲回覆道。
他將權南赫從懷中剝離出來,然後將人扶著上床。
“你就待在這裡!”金萊補充了一個雙手合十放在臉邊,閉眼睡覺的動作。
權南赫靠在他的枕頭上睡覺,一動不動的,漆黑的瞳孔中凝望著他,像是聽懂了。
金萊伸手捂住了權南赫的眼睛,讓他閉了眼,權南赫很乖的閉眼休息。
但在金萊關門離開時,他又睜開了眼睛,淚水順著眼眶流出,洶湧著滴在被子上。
金萊拉開房門。
秦承江一臉怒意的還站在門口,看見開門的是金萊,他猛地撥開人衝了進來。
“那人呢?”秦承江一副要乾架的樣子,金萊蹙眉擋在了臥室門口。
“你怎麼來了?”
金萊轉移話題,他不能把他交給秦承江,他是藤蔓,他明天還要“狸貓換太子”的。
秦承江和他,算不上朋友。秦承江的母親是父母公司的合夥人,二人雖然認識的很早,但金萊一直看他不爽。
因為秦承江從小欺負他,事事壓他一頭,金萊比秦承江小,吃了不少虧。後來金萊無心學習,整天花天酒地的,他覺得自己過的也算開心。
秦承江各種告狀,就算上大學了也是一樣。但其實金萊去酒吧十次,八次能碰到秦承江。
但秦承江成績好,加上金萊小時候太混,家裡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話,讓他跟著秦承江學習。
加上這次父母突然說什麼去秘魯看企鵝,然後出國把他一個人丟在國內,還停了他的所有的卡,連彆墅也賣了。
金萊覺得這個事,十有**是秦承江搗的鬼。
何況現在公司是秦承江在打理,他根本就不會給金萊錢,金萊也不想去求他。
他金萊能和所有人低頭。
反正活著要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但他絕對不和秦承江低頭。
金萊不爭饅頭也得爭口氣!
但金萊冇想到今天秦承江來找他了,這在金萊眼裡,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冇安好心”!
“看你死了冇,還能有什麼事?”秦承江蹙眉說著,他視線停在臥室的門把手上,“他誰?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