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的心陡然一寒。
如果不相信詛咒,如果不相信佛家人,怎麼會讓她以權南宇未婚妻的身份在權家待這麼久?怎麼會三番五次去請示佛家人挑選培皿器?
這一切都是裝的?
為什麼?
蘇西一頭霧水。
“培皿器。”權守勾唇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隻要是女人,誰都行。”
“根本不需要佛家人挑選。”
權守用近乎肯定的語氣說:“你認識那位佛家人吧?”
蘇西倏地脊背發寒,哆嗦著唇瓣後退,“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懂……我不知道!”
一貫的沉靜優雅就此打碎,此刻震驚的蘇西更像是個瘋子。
“蘇西啊~你這張臉真的很像她。”
權守唇角的笑容忽然凝固,沉聲道:“但你不是她,也永遠也不會是她。”
蘇西不停地在抖。
權守不以為然,“蘇西,那場爆炸還有倖存者吧?”
他起身,迎著窗外的夜景。
“我就陪你玩到這了,你不該碰他的。”
大戲落幕。
月色朦朧,大雨沖刷著土壤,空氣中飄散出一股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權守穿著黑色皮鞋,踩在大理石地磚上,徐徐離開。
十四年前的那場爆炸,還有倖存者,也不是意外。
是蓄意。
但他查了十四年,都冇能查出來。
……
權家。
金萊與管家抵達權家門口時,一輛黑色的車正停在門口。
金萊覺得眼熟,這纔想起來是權南宇的車。
金萊往恒溫室裡走,管家去車庫停車。他剛踏進大門,就聽見頭上陶瓷摔壞的聲音,清脆刺耳。
“放肆!”
權守怒音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權南宇氣若遊絲:“我知道,父親。”
“你知道?你知道你因為一個外人來求我?她在利用你,你看不出來?我以為權曼的事多少能讓你長點教訓,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權守嗤笑一聲,輕蔑、倨傲。
“父親,放過她。”權南宇咳嗽聲不斷,卻固執的說著這句話。
“啪!”
清脆的巴掌聲讓金萊雙腿發軟。
怎麼會……
外界傳言權南宇體弱,權守為他尋遍名醫,怎麼會如此凶戾?
這麼孱弱的身體,權守居然捨得打……
金萊駭然。
“金少爺?”
管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金萊猛的回神,“啊——”
“你怎麼站在這?”管家笑著問。
“我看外麵有雨,我在想我出門的時候窗戶有冇有關……記不清了。”金萊笑著說。
“要我送您回去看看嗎?”
“不用,我看天氣預報說晚上的雨才大。”
“有需要隨時叫我。”管家抬頭看了眼二樓,樓上的聲音消退,他這才離開。
金萊往恒溫室裡走,端著藤蔓去工作了。
權守與權南宇的對話,依舊在他耳邊不斷迴盪著,讓他奇怪。
權南宇口中的“她”到底是誰?
竟然能讓權守發這麼大的火?
中午。
金萊在後花園的涼亭上想打盹,遠遠地看到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坐在木椅上的權南宇。
權南宇麵色慘淡,病弱矜貴。
金萊走了過去。
走近時,能清楚的看見權南宇左邊臉側一片紅腫,白皙的肌膚更顯狼狽。
金萊被駭人紅腫嚇了一跳。
這巴掌打的也太重了……
金萊看著權南宇的眼神中,充斥著憐憫。
“少爺,我給你拿冰敷一下吧?”
金萊關切地說。
“不用。”
權南宇起身就要走。
金萊將手中的藤蔓放下,蹬蹬蹬的去給權南宇拿了冰塊。
權南宇看著身側的藤蔓,伸手想觸碰藤蔓,在半空中停滯了許久,最後抽回了手。
他苦澀一笑,“如果你是我,父親就不會動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