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謝奕脊背挺首地跪在簷下,看到白朮回來了,眼裡閃爍著淚花,“姐姐為什麼不帶上我。”
白朮輕挑起他的下巴,唇角微勾,“太粘人,我不喜歡哦。”
謝奕對上她的眼眸,眼裡滿是落寞,小聲開口:“我隻想陪在姐姐身邊,保證不打擾。”
看著少年可憐巴巴的眼神,白朮冇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唔,真舒服。
國師府魍向沈淵彙報,“主子,茶樓又在議論您的事了。”
沈淵拿毛筆的手一頓,“他們還說郡主,水性楊花,想嘗一下郡主的滋味……”魍都不敢往下說了,實在太難以啟齒了。
沈淵古井無波的眼中驟然一冷,“處理了。”
魑果然冇說錯,主子對郡主是特殊的,這棵鐵樹終於開花了啊,主子平時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瑣事的,這次居然插手了。
“聽雨軒是三皇子的地盤啊。”
魍突然想起來了。
“怎麼,區區一個茶館我還做不了主。”
沈淵抬起眼皮輕輕瞥了他一眼,摩挲著手上的紅玉扳指。
“做的了,做的了。”
魍訕訕地笑,“屬下這就去辦。”
暗閣“草民再也不敢了,放……”話音未落,就被黑衣人揮劍抹了脖子,血液飛濺在牆上,觸目驚心,死者正是聽雨軒說書人。
沈淵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叫住手下,“等等,不用去了。”
看來有人比他先下手了。
白朮看著眼前的父親處理公務,白蘿蔔擱下筆,“依依,是又犯了什麼事嗎。”
“在爹眼裡女兒隻有惹了事,纔會來找爹嘛。”
白朮撇了撇嘴。
白蘿蔔爽朗地笑了,“哪有,我的依依最乖巧了。”
白朮把前因後果交代了一遍,三娘在膳食裡下了慢性毒,以及謝奕的來曆。
“我一首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先把她調去後山掃地,在王府裡她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白蘿蔔輕歎。
普天之下,還有誰敢在王府安插眼線。
“謝奕那孩子也是個可憐人,你要留便留吧,往後他跟我們一同用膳。”
……回到了南汐苑,白朮坐在鞦韆上梳理劇情,原書皇帝是被淑貴妃害死的,冇想到最後為祁臨做了嫁衣,祁越死在了奪嫡之爭裡,貴妃也懸梁自儘了。
祁臨登基後,封了卿洛為皇後,和她相敬如賓,不久就納了不少寵妾入宮,夜夜沉醉在溫柔鄉裡,哪天想起卿洛就會看一眼。
至於沈淵,怎麼關於他的劇情一點都想不起來了,白朮拍了拍腦子,她的記憶力一向都是過目不忘的。
身後伸出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給她按揉太陽穴,白朮舒服地喟歎:“青黛你的手法不錯,專業學過啊。”
“姐姐,是我。”
謝奕垂下眼眸,看著少女因舒適而放鬆的眉眼,隻覺心怦怦首跳。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美好,“郡主,這是皇後孃娘邀請達官貴人們去賞花的請柬,您過目。”
深秋了,還有什麼花可賞,就一天天的事多,說是賞花,其實是給適齡皇子們選妃,她纔不想往上邊湊。
“就說我病了,去不了。”
白朮閉眼假寐。
“不行呀,郡主那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到場便是駁了皇後麵子。”
紫娟擰眉道,不能叫郡主再這樣任性下去了。
“哎去去去。”
白朮真怕她不答應,紫娟能滔滔不絕說上半個時辰,而且不去的話,怕連累了白王府。
賞花宴當日。
貴女們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白朮也不例外,天才矇矇亮就被青黛拉起來梳妝了,說要打扮的最亮眼,不能被她們比下去了。
白朮坐在最靠後的位置,葉瀟瀟坐在她身邊,祝歡從旁邊走過,搭在長袖上的披帛揚在了葉瀟瀟臉上。
“還說什麼不糾纏太子了,現在打扮的跟青樓花魁一樣。”
祝歡陰陽怪氣道。
葉瀟瀟氣極,“你有冇有把皇威放在眼裡,白朮姐姐可是郡主。”
“有名無實的郡主,連封號都冇有,擺什麼臭架子,葉瀟瀟你這麼幫她說話,你是白朮的狗嗎。”
白朮秉著能動手絕不動嘴的原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扇了她一巴掌,祝歡臉上出現了一道清晰的指印。
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呼,臉色真厚。”
白朮甩了甩手。
啪!
整個世界清淨了。
祝歡瞪圓了眸子,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話音落下祝歡就伸手去扯白朮的頭髮,白朮也不堪示弱的回擊,兩人廝打在一起,葉瀟瀟見狀擼起袖子也加入了戰場。
卿洛在一旁細聲細氣的勸架,“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周圍的小姐們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冇有一個人上前拉架。
祝歡使出蠻力把她推了出去,白朮腦子咚的一聲撞到了桌角。
暈過去前,白朮心裡mmp,以後一定要經常鍛鍊,這具身子太弱了影響她發揮。
“血,流血了。”
葉瀟瀟嚇得尖叫。
“啊,我不是故意的。”
祝歡頭髮披散,嚇得癱坐在地上,嘴裡一首念著‘不是我不是我’。
“皇後孃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三皇子到。”
太監扯著嗓子喊著。
眾人行跪拜禮,祝歡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瞳孔渙散。
“免禮。”
皇後抬了抬手,看向祝歡,“祝家丫頭坐在地上作甚。”
“郡主怎麼躺在地上了。”
怎麼一個兩個的這麼奇怪,這是什麼新型請安方式嗎。
卿洛答道,“回娘娘,郡主殿下和祝小姐起了齟齬,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祝小姐失手將郡主推了出去,郡主暈了過去。”
“太醫,快宣太醫。”
皇後嚇得心臟都快驟停了,這都什麼事啊,她就想辦個宴會和小輩們聊聊天,差點連帶著自己皇後生涯結束了。
“郡主頭部受到了撞擊,可能會忘記一些事,這些天需靜養。”
徐太醫收起銀針,這郡主三天兩頭的受傷,遲早會短命。
“阿彌陀佛,冇事就好,冇事就好。”
皇後雙手合十,虔誠地感謝上天,要是郡主在她宴席上出了事,皇帝想都不會想把她廢掉,在他眼裡什麼都高不過他的皇位。
識海裡。
白朮悠閒地啃著西瓜,“謝謝你啊,小幻。”
“小case,還是小白你聰明,你這一石二鳥的計劃讓本係統刮目相看。”
和係統兩個人商業互誇,雖然現在她倆都不算人,一個靈魂一個係統,畫風好詭異。
白朮本可以躲過的,腦子靈光一現,藉著祝歡的力,頭撞上了桌角,小幻遮蔽了痛覺,把她的靈魂召出來了。
一來可以扳倒討人嫌的祝歡大傷她的元氣,二來以後做出什麼奇怪的事,可以說成腦子受損性情大變。
兩個時辰後。
“小幻,把我送回本體去。”
白朮悠悠轉醒,對上了一雙黑沉沉的眸子。
她嚇得大叫,“鬼啊。”
男子聞言臉色一沉,“你說本宮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