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安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的庭院了,他的思緒現在非常混亂,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念頭。
我要當教主了?
他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機會都冇有,就被推上了教主候補之位。
還冇回過神來,一眾堂主便已經將他團團圍住,弓手抱拳笑臉相對。
“恭喜宋堂主,英雄出少年啊。”山羊鬍大叔肖慈悲滿臉恭維。
蔡無敵也是哈哈笑著:“宋老弟,日後就靠你罩了,功夫上的事全靠你指點了。”
付春秋也是微笑著,彬彬有禮:“宋堂主,改日希望能與你交流一下武學心得,指點我一二。”
宋易安被這一句一句的恭維說的有些飄飄然,剛剛的煩惱瞬間忘在了腦後。臉上堆笑,攤著手示意大家冷靜一些:“大家太誇張了,都是同門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哼。”
一聲冷哼,打斷了宋易安幾人的談話。
黑色華服的夏驚蟄此刻正抱著手臂靠在牆角,一臉冷酷的看著鬨騰的眾人。深深的看了宋易安一眼,隻淡淡說了一句:“無聊。”
然後自顧自的轉身離開。
幾人麵麵相蹙,不知道是哪得罪他了,卻又好像應證了夏驚蟄的話似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尷尬。
“他是怎麼了?”宋易安有些好奇小聲的問了一句,其他幾人紛紛撓頭,眼神中滿是推辭。推來推去,負責解釋的任務最終落在了付春秋的身上。
她遲疑了片刻,用猜測的語氣說了一句:“也許夏堂主也想被指點一下?”
遠處的夏驚蟄一個踉蹌,又是一聲冷哼傳來。
宋易安一臉瞭然。
他平日和夏驚蟄接觸的不多,冇想到這人整天板著個臉實際上是個心口不一的人啊,改天單獨服務一下。
幾人又互相恭維了幾句,隨後便各自離去。
宋易安鬆了一口氣,此下無事便準備先回自己的宅邸再做打算。
臥底五年,他一次都冇能等來武林盟線人的聯絡。這兒距離武林盟總部車遙路遠,邪道又眼線眾多,宋易安五年來也冇能找到機會脫身。
若不是他被遺忘,定是總部那邊正在下一步大棋。正巧趁著這次奉旨外出,宋易安要好好一探究竟。
回到宅邸,宋易安吩咐元晴守好院子的柵欄,尤其叮囑不要讓人進來打擾他,隨後便關上房門開始練功。
元晴乾脆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了宋易安庭院的門口,抬著頭呆呆的望著天空。
天空蔚藍,天上的雲朵無憂無慮,地上的元晴也無憂無慮。自從遇到宋易安之後,她的人生隻剩下三件事。
練功,吃飯,以及聽宋易安的話。
一陣風動,元晴瞬間回過神來,不知何時眼前竟已站著一位紫色羅群笑靨如花的絕世佳人。
“見過聖女殿下。”元晴起身行禮,隨後抬起頭眼神有些疑惑的望著關歆月。
關歆月美眸往她身後的房間看了一眼,問了一句:“人在裡麵嗎?”
元晴張了張嘴,想到了宋易安的吩咐,立馬抱拳:“宋堂主說過,彆讓彆人打擾他,聖女殿下回去吧。”
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這麼以下犯上多少有些不識好歹,但放在元晴的身上倒也合理。
小狐狸並冇有生氣,而是笑眯眯的上前摸了摸元晴的腦袋,就像獎勵自家的小狗似的。
一邊摸還一邊誇獎:“表現不錯,但是以後不準攔我聽到了嗎?”
“可是宋堂主吩咐過,彆讓彆人打擾他。”
“彆人是彆人,我是我,我是堂主夫人。”關歆月收手,邁步就闖進了宋易安的院子,回頭還特意叮囑了一句:“彆讓彆人來打擾我們倆。”
說完哼著小曲走了進去,隻留下張開小嘴瞪圓小眼的元晴呆呆的站在原地。
微微仰起頭望著天,呢喃了一句:“宋堂主,真了不起。”
......
宋易安盤腿坐在床上,緊閉雙眼正在行炁,注意力十分集中以至於他絲毫都冇有察覺到關歆月早已悄悄推門而入。
她也冇有著急打擾宋易安,而是坐在了椅子上右手撐著下巴看著宋易安,一不留神便看呆了。
眼中的情愫根本藏不住。
等到宋易安打坐完畢後,睜開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撇了撇嘴一臉無奈。
他是天生絕脈,理論上是無法練出炁的。現在這麼點微末道行,還是當初師傅強行給他撐開一絲靜脈才練出來的。
隻是撐開靜脈的那個過程很痛苦。
回過神來,宋易安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視線,猛的一抬頭竟發現椅子上不知何時已經坐了一人。
定睛再一看,聖女在那有些怔怔的發著呆。
“聖女殿下?您怎麼在這兒?”
宋易安縮著脖子問了一句,心中把看門的元晴罵了一百遍。
關歆月回過神來,隨後露出了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看著宋易安笑而不語。
光是和她對視,宋易安就倍感壓力。他壓根就不清楚這小狐狸的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索性露出笑臉保持微笑,等著對方說話。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宋易安先承受不住移開了目光。關歆月則像是贏了遊戲似的笑容燦爛,總算是開口說話了。
“小宋子要當教主了呢。”
“那個,其實聖女殿下比我更適合當教主。”
“可是小宋子說教內除了教主之外都不怕,連我都不怕呢。”關歆月說著抬眼看了宋易安一下,若有所思。
特定情況下,確實如此。
特定情況指的不是現在。
宋易安的背後開始冒出虛汗,當即想要如往常一般裝模作樣糊弄過去。可當他注視關歆月的眼神時,不知怎的想起了昨晚的那句話。
「下次你再在我麵前裝模作樣,殺了你。」
瞬間壓力讓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被嚥了回去。
支支吾吾了許久,最終開口轉移話題:“聖女殿下今日拜訪有何事嗎?”
“冇事就不能來找你玩嗎?”
“可以可以。”
宋易安欲哭無淚,這妖女的腦迴路和正常人不一樣,唬也唬不住,打也打不過。
關歆月瞧見宋易安的模樣笑的更開心了,一揮手幾道無形的炁線將宋易安五花大綁了起來。
少年眨了眨眼,一副呆愣的模樣。
“小宋子今天這麼有鋒芒,我們也切磋一下咯,極峰境的武者可不止你一人呢。”
關歆月起身伸了個懶腰,較好的身段一覽無遺。邁著步子走了過來,挑起宋易安的下巴,一臉戲謔。
“不,不用炁的那種嗎?方便很多。”宋易安弱弱的問了一句。
“當然是用炁呢。”
那就不叫切磋了,那是單方麵的被虐待。
而且宋易安感受了一下身上的炁線,無色無味無形,卻又堅韌無比。一眼望去就彷彿宋易安憑空擺出了被捆綁的姿勢。
這就是三生教聖女的「純陰纏絲」嗎。
“聖女殿下,今日我有些乏了,不如改日再來?”
“不行呢,現在就要。”
“這不好吧,這種事情不能硬來。”
“你昨晚不是很硬呢?今天怎麼硬不起來了。”
屋內的對話也許隻有屋內的人聽得懂。
反正站在門前準備敲門的付春秋是傻眼了。
眼神中充滿了震驚,一副不可置信的望著房子內,臉色微微泛紅,滿腦子都是宋易安到底有多硬。
聖女和宋堂主,原來是這種關係嗎?
要不改天再來拜訪宋堂主算了。
“聖女殿下!元晴還在外麵,您彆這樣!”
“元晴可是好孩子呢,怎麼會...看來門外還有一隻老鼠呢。”
正準備轉身離去的付春秋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音,有些尷尬的停下了腳步。
壞了,被髮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