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按照我師門的說法,這一劍叫基礎劍法第七式。”
“我能給它取個名字嗎?”
“當然,你想叫什麼?”
元晴眼光閃爍,這是宋易安留下的最寶貴的禮物,驚世駭俗的一劍。
“「才下眉頭」”
“才下眉頭?”宋易安輕輕唸叨了幾句,雖不懂元晴的腦迴路,但至少比基礎劍法第七式好聽,於是便笑著點了點頭把劍遞了回去:“今晚彆想睡了,好好練,我在旁邊看著你。”
“嗯嗯。”
元晴拿著劍,心中滿滿的鬥誌。
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
翌日,清晨的鳥啼聲將元晴吵醒,她猛的站了起來,身上那件白色衣裳滑落在地。
昨晚練了一整晚,臨近日出才堪堪學到入門她就頂不住了,睏意來襲後的事情就記不太清了。
左右望去並未看到宋易安的身影,元晴的心中咯噔一下,連忙向外跑去。
“早上好啊,元堂主。”
一名風雨堂的下屬見到元晴後,立馬笑臉相迎,拱手行禮。
“元堂主?”元晴不明所以。
“啊,宋堂主冇和您說嗎?他不在的時候,您就是風雨堂的堂主呀。”
元晴的心中似有驚雷劈下,聽聞這話久久無法回過神來。腦海裡回想起了前些日子她和宋易安一同前往鹽城時的話。
「冇讓你當堂主你應該不會心有芥蒂吧」
不會的。
因為在宋易安的心中,宋堂主可以有很多,元晴隻有一個,她怎麼可能不是堂主呢。
“宋堂主呢?”元晴連忙開口問道,一副急迫的模樣。
那名下屬摸了摸腦袋,被元晴的樣子給嚇到了,支支吾吾的說:“他一早就騎馬出去了,可能是去坊市了吧。”
元晴的眼神空洞洞的。
最後一麵也錯過了嗎。
雷武堂,正殿。
夏驚蟄正在指導下屬練功,餘光中一抹有些熟悉的人影閃過,抬頭一看元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你站那乾嘛?”
“我有事找夏堂主。”
夏驚蟄皺了皺眉,走到了元晴的麵前,抱著手臂一臉冷酷的看著她:“什麼事?”
“宋堂主和我說,夏堂主雖然看上去總是擺著一副臭臉,但人其實很好的。如果實在找不到人幫忙,就來找夏堂主幫忙。”
夏驚蟄:“?”
咬牙切齒。
宋易安人都已經不在了,還要刀他一下是吧。
“哼,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
“請夏堂主教我認字,我認的不全。”
“認字?”
不是練武而是認字?這該不會也是宋易安留下來噁心他的一環吧。
平日裡都是宋易安在指導元晴,此時讓她來學認字,暗示夏驚蟄指導不如他?
不過元晴的下一句話就打消了夏驚蟄的顧慮。
她雙手捂著胸口,表情有些落寞:“宋堂主說會時常寫信回來的,我怕到時候看不懂信的內容。”
“寫信?他纔剛走,怎麼會寫信。”
夏驚蟄的質疑剛說到一半,後麵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了。
眼前元晴在親耳聽到“他走了”之後,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掉了出來。她不敢用衣袖擦拭,因為這件衣服是宋易安送給她的,隻能任淚水從臉頰滑落。
如果這世上會有人因為宋易安的離開而哭泣,這個人一定是元晴。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夏驚蟄久久說不出話,一貫的冷哼也變成了一聲歎息。
“我教你認字。”
......
雲州,野外,官道上。
兩人,輕裝,千裡行走。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宋易安一身白衣,臉上滿是對世界的憧憬和渴望,微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