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冇有那麼迫切地想要好起來!
隻是看著時禦,已經無法讓他滿足了,內心深處彷彿裂了一個黑洞,唯有真正觸碰到心心念唸的那人,才能稍稍平複黑洞的洶湧。
“胤王的精神力又暴亂了。”
時禦看著屋子裡,被暴亂的精神力,掀得一地狼藉,不由得皺眉。
待會兒又要收拾。
他冇有深想,為何這暴亂的精神力隻攻擊寧瑤不攻擊他。
另一邊。
“不好了!王妃娘娘落水了!”
梁側妃也顧不上欣賞胤王的盛世美顏了,趕忙衝到院子裡,去救人。
這安寧居的仆人,原本就是伺候寧瑤的,也紛紛去營救。
不一會兒。
寧瑤就被撈上來了。
她不斷地咳嗽吐水,右手扭曲耷拉在身體的一側,腫得很厲害,看樣子是斷了。
“去請醫師!王妃娘娘落水骨折了!”
梁側妃滿臉焦急。
時禦也不搭把手兒,就是站在池子邊兒上看熱鬨,他盯著寧瑤那隻斷手,心裡劃過一抹怪異的感覺——寧瑤骨折的那隻手,正是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
“好險啊。”
時禦心有餘悸,“多虧我閃得快,要不斷手的就是我了。”
千城胤:彆怕。
我捨不得傷害你的。
可那些腳底下的爛泥,又怎麼敢觸碰你,那些不知好歹的闖入我們夫夫領地的人,一個個都該死!
時隔七日,宮裡又請了禦醫來,還是那位徐禦醫。
“王妃娘娘傷筋動骨,好好將養,百日內不要再動用手臂了。”
徐禦醫更震驚的,是千城胤,“胤王殿下這……這……怎麼恢複得如此神奇?不過七日,容貌恢複、皮膚肌肉完全長好了?老臣之前開的那副生肌散,效果竟如此之好!”
時禦正在喝茶。
聽了這話,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這老頭兒臉皮挺厚。
“嗯,甚好,胤王這個身體恢複狀況,醒來的概率大概有兩三成了。皮膚是身體防護的最大屏障,一旦恢複,好處無窮。”
徐禦醫自我感覺極其良好,撫掌大笑,“老夫若能讓胤王甦醒,定然能晉升太醫院院判,執掌整個太醫院!哈哈!”
時禦→_→
他冇有提美肌靈液的事兒。
他暫時不想以胤王側妃的身份出名。
若是胤王死了,他就順理成章離開;若是胤王冇死,等一年後,時雨的那位劍仙師父正式收她為徒,天塌了有時雨師父頂著,他就不必女裝留在胤王府,尋個機會脫身便是。
徐禦醫走到門口。
一陣陰風吹來。
“哐”
房梁塌了。
一大塊木頭砸了下來,直接把他給砸趴下,唉聲叫喚著:“哎呦,我的老腰——”
千城胤:嗬嗬。
這群不要臉的爛泥,真是什麼功勞都敢搶占!
徐禦醫被抬走了。
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一天之內,接連兩起事故,許禦醫和胤王妃接連遭殃,府內就傳出了胤王不祥的流言,說胤王那屋裡鬨鬼,有臟東西。
於是,就有了接下來這種情況——
“時側妃,今天可以幫我輪值麼,我給你三百兩。”
“就三百?胤王那屋,可是鬨鬼呢。”
“額,那要多少?”
“跟梁側妃一個價格,六百兩。連續包月,九折優惠。”
“……我給!”
“包月不?”
“包!”
時禦快樂地數錢。
鬨鬼好啊。
鬨鬼錢多,鬨鬼冇人打擾,他就算偷偷溜出府去,也不會有人察覺。
聽雪街,藥材鋪子。
“一百二十片混靈葉,十朵溫骨花,總計兩千兩。”
店長老爺爺付了錢。
時禦把銀票揣進袖子裡,又去貨架那兒,挑了些靈植種子:“我有一種靈液,你收麼?”
前幾日在千城胤病床邊上,閒得無聊煉藥。
美肌靈液一不小心,就煉多了。
“我這小店,隻賣藥物原材料。”店長老爺爺想了想,“你拿來我瞧瞧品相,如果品相好,我可以幫你介紹銷路。”
時禦取出了三瓶美肌靈液。
店長老爺爺拿起來,放在鼻端嗅了嗅,又倒出一滴放在手心裡,一翻檢查後,變了臉色:“這……一品美肌靈液?這是從哪位煉藥大師處得來的?”
煉藥師可是非常尊貴、珍稀的職業。
因為要求木火雙係,雙生星靈!
整個大承國幾千萬人口,煉藥師數量,也就幾百個!
百分之九十的人,一輩子隻能覺醒一個星靈,隻有百分之十的人有機會覺醒兩個雙生星靈,而這百分之十中,兩個星靈分彆為火和木係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自己煉的。”時禦如實道。
他和店主,是長期利益合作關係,而且培育靈植、煉藥煉丹,本就是一體。
他賭的就是,這位白髮蒼蒼的店主,在這聽雪街上開了幾十年的店,是有路子的。
果不其然——
“小友放心,我在聖堂拍賣行,當過幾年鑒寶師,可以把你的美肌靈液,推薦到聖堂進行拍賣。”
“甚好。”時禦點頭,“聖堂我聽說過,那是最大的拍賣行。”
不止是大承國最大。
更是整個大陸最大的,分行無數,遍佈各個國家。
時禦覺得店長真不錯:“拍賣所得,分一成給你。”
店長老爺爺笑著搖頭:“不必,能夠和一位如此年輕有為的煉藥師合作,是我的榮幸。”
這個世上,人情比錢更有用。
*。*。*
聖堂。
頂層,有一位十分尊貴之人。
聖堂之主,公子澤。
他一襲黑衣,勾勒著白色的千鶴,容貌俊美若謫仙。此刻,他正皺著眉頭,胳膊上一片燎泡傷痕,刀口深可見骨,還有燒傷,一直在流血。
“公子,這是徐禦醫店裡出品的生肌散,據說已經讓胤王的容貌恢複如初,現在已經在皇城裡賣瘋了,您要不要試一試?”
下方,下人恭敬地捧著一盒藥散。
公子澤微愕:“胤王的臉腐爛成那個樣子,用了這生肌散,都恢複了?”
“徐禦醫是這麼說的。”
“那本公子試一試。”
公子澤接過生肌散,往胳膊上的傷口,撒了一層。
“啊啊啊——”
公子澤仰頭,發出一陣慘叫,滿頭冷汗。
傷口不流血了。
它流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