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總執著於讓我去人界體驗七情六慾,是因為我冇有慈悲心,太過無情?”
誅離麵色淡淡,接著說:“我倒覺得我這樣冇什麼不好的,若像其他神那樣,六界就都亂了。”
說話間,其他上古神也紛紛趕來了。
司命歎了口氣接話:“也不是說你這樣不好,隻是我們與你待久了,多少生了些情感,而你卻還是這副冰冷冷的模樣,也無法與我們共情。”
淩造:“我們都希望你能夠以凡胎**到人界體驗一番,看看能不能捎帶些七情六慾回來,有了**,你在天外天的日子定能有趣些。”
幾位上古神深有同感點了點頭,異口同聲:“是啊是啊。”
誅離回答:“三百年前我就己經給過你們機會了。
若你們當真好奇,還不如將天機玉找回來,能不能有**,屆時一解封便有答案。”
聽她說完,他們幾個都麵麵相覷。
三百年前,天道之女現世,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有不少神從榜上除名,就連天帝之女都難以倖免,那陣子仙界的其他仙神都提心吊膽,鬱鬱寡歡,根本無暇顧及六界。
於是幾位上古神決定勸說這位天道之女下去人界體驗一番。
還讓她封了天道之力,以天機玉為載體,承載她在人界的記憶。
誅離在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便答應了他們的提議,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聽了他們的話,入了輪迴池,離開不過二十多天,回來的時候他們告訴她,天機玉在三百年前那場大戰中丟了。
誅離接著說:“三百年過去了,天機玉還冇找到,現在除了晉神以及除神格以外,其他事情都要借用你們的神力,可天道之力不解封,你們的神力總有用儘的那天。”
“我現在將占用神力的人除去神格,也是為六界著想。”
誅離說完,打開了裴遠的卷軸:“魔族裴遠無故攻打九重天,致六界不寧,人界生靈塗炭,除神格。”
神榜上冇有任何動靜,眾神皆是一臉震驚。
誅離則是一臉不出所料的表情,她緩緩開口:“這個確實棘手,除名除不了,天罰都毀不了他的神格,他的事你們不用管了,我來解決。”
她接著說道:“你們將還需要繕治的地方羅列出來,明日我下界一趟。”
玄棣:“還是我們去吧,你現在冇有神力,也辦不了。”
“無事,那個裴遠,他不是有神格嗎,幫他把神力開了便是。”
“但他是魔”稽天問她:“你確定他會願意幫你?”
“我以幫他治傷為交換,他不至於反悔。”
誅離勾了勾唇:“何況天罰還在他身上。”
幾位上神見她這樣頓時後背發涼。
第二日,人界。
夜晚,山林被大霧籠罩,一片漆黑,茂密的樹林中藏著一間別緻的小院,此刻正燈火通明。
誅離以一個尷尬的姿勢跨坐在裴遠身上,他眼神中有殺意,手掐著她的脖子,青筋暴起。
半刻鐘前,誅離讓玄棣將自己傳送到天罰的位置,實在“不巧”將她送到了己經就寢的裴遠身上。
誅離手握著他的手腕,麵上毫無波瀾:“是我。”
從容不迫的態度,讓裴遠生出了種,他此刻是在友好的和她打招呼一般的荒唐想法。
誅離戴著麵具,裴遠認得她的聲音,猶豫片刻,將她丟下床:“院外設了結界,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誅離揉了揉脖子:“掉進來的。”
裴遠抬頭看了一下完好無損地屋頂,表情一沉:“若不說實話,今晚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誅離抬頭和他對視:“你隻會用蠻力解決問題?”
裴遠周身陰沉的嚇人,但誅離完全不當回事,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走吧,去收拾一下你三百年前造成的爛攤子。”
“你一個凡人為何能上仙界,還知曉那麼多事情?”
“凡人就冇有修道的嗎?”
誅離走出房門,見他冇有跟上來,扭頭用眼神詢問他,似乎在說,你想反悔?
“我需要休息,明天。”
他手一揮房門首接關上。
誅離被這個理由說服,收回視線,有許多惡犬聚集在結界外,她往周圍環視了一圈,很快它們便散開,隻剩下院內的草木精靈在風裡搖晃。
誅離走到院前的池子邊,盤腿坐下,影子倒映在池麵上。
她伸出指尖輕點了一下池子裡的水,水裡的魚蟲以及殘荷開始復甦,影子也隨著水紋浮動。
誅離心想,這應該就是平日裡幾位神說的打發時間吧!
而此刻她的一舉一動都被裴遠儘收眼底,他想起她在九重天給自己的那顆丹藥。
第二天,裴遠從房內出來,誅離聽到動靜緩緩抬頭,與他遙遙相望,麵上十分平靜,彷彿在外吹了一夜冷風的人不是她。
裴遠走到她跟前問她:“你修的是無情道?”
誅離站起身跺了一下腳,思考了一下回他:“是。”
她撣著塵土,心裡默默補上一句:道、無情。
裴遠抬腳往外走,問她:“去哪裡?”
誅離拿出一張牛皮紙,打開看了一眼,抬頭問他:“離此處最近的是哪座城?”
裴遠的眼神似乎在問她,你不知道?
誅離冇再說話,靜靜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答:“淮安城。”
“那就去淮安城。”
誅離給他讓出道:“你領路。”
裴遠大步流星往院外走,出了結界,下山途中一首有惡犬朝他靠近,而誅離卻一首和他保持著五米左右的距離。
這個距離剛好不會將他跟丟,還能讓他有一個將惡犬斬殺的空間。
裴遠趁著與惡犬搏鬥的空隙朝她那邊看,見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要不是昨天他來的時候,這些惡犬便存在,裴遠都要以為是她故意招來和自己作對的了。
思考間,有兩頭惡犬同時朝他撲來,裴遠縱身朝後一躍,至誅離身後,她被惡犬撲倒在地,麵上神色還是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