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知道娘是擔心自己,也不辯駁一一應了,吃了飯把大狗送來的槐花曬到院子裡,前些日子看的藥書書裡有記,說槐花有清肝明目的功效,她娘常夜裡在燈下做針線,眼睛便有些不大好,潘清把槐花收集起來曬乾了,打算給娘做個枕頭,暑天裡枕著或可有用。
潘清看的藥書是去冀州府抓藥的時候,順道買回來的,倒是想當郎中,而是為了賺些外快,見這藥書上有繪製的草藥圖譜,想照著圖譜去近處的山裡找找,可拿回來才知道,書上的藥材圖譜太過抽象,跟實際的草藥差彆較大,若照著書上的圖估摸下輩子也找不著。
後來潘清想了個捷徑,尋了保善堂老張大夫的小徒弟,那孩子年紀不大,也就十三四的樣子,是老張大夫的孫子,因自小跟在祖父身邊學醫術,已經能診脈開方子了,去瞧病的都稱他小張大夫,對於草藥更是熟練於心。
因跟潘清年紀相仿,又看潘清跟他一樣是念過書的,頗談得來,那個,當然,外皮兒的年紀相仿,裡子已經能當人家阿姨了。
潘清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小夥伴,以她上輩子的經驗,有個當醫生的朋友,極為方便,說到這個,猛然想起剛纔倒是忘了跟大狗說,到了保善堂見了小張大夫,提一下自己,許能照顧一二,可惜剛纔光顧著怎麼讓大狗收下錢了,倒忘了這茬兒。
話遠了,接著說賺外塊的事兒,自己索性去問了小張大夫,果然找對了人,小張大夫自小跟他爺爺學醫采藥,對於冀州府方圓百裡內有什麼藥材簡直如數家珍,尤其潘清家所住的合慶村附近的大青山,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不禁告訴她都有些什麼藥,還告訴了各種藥草的生長習性,已經采摘的季節,钜細靡遺,萬分周到,且生怕潘清這個半吊子,弄差了,把那新鮮冇曬乾的藥草,拿來一樣一樣的教她辨認。
潘清本來也不是為了當大夫,隻是想賺點兒零花錢,畢竟年紀也不小了,她可不想手心朝上的管爹孃要錢,故此,專兼著能賣上價兒辨認了一番,回家來照著樣兒找。
因有小張大夫的幫忙,才攢下了些私房錢,交給她娘一併收著,本來就是采藥攢下的,幫大狗的阿奶治病,也算有來有去。
潘清把槐花曬到院子裡竹蓆子上,又把其他的草藥翻了翻,琢磨回頭是不是把這認草藥的本事教給大狗,也好有個進項,貼補家裡些。
收拾好了,抬頭隔著窗子見她娘正在炕上改今兒在衙門裡領來的製服,因自己較瘦小,便最小號的衣裳穿著也有些肥大,潘清倒不覺得什麼,橫豎有腰帶,往裡勉一塊繫緊些也就是了。
想到此,便走過去:“娘何必費這些功夫,您這會兒改小了,回頭我再長高長胖了怎麼辦。”
雲娘放下剪子看了女兒一眼,雖以男子來說 ,清兒的個頭有些矮,若是女子已算高的了,比自己的個頭還要猛些呢, 況且去年這丫頭就見了喜兒,這女孩子身子一見喜兒,就不長個兒了,若說長胖,這丫頭好動,成天冇個消停的時候,怎胖的起來?
雖是自己的老本行,心裡卻也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