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的臉一下垮了下來,怎麼換了人?
這尊大佛啊,她好像有點發怵。
萬一被拆穿怎麼辦?
“怎麼,有問題?”蕭侍衛問,聲音有幾分陰惻惻的。
“當然冇有。”易卿瞬間就鎮定下來,皮笑肉不笑地道,“蕭侍衛大駕光臨,蓬蓽生輝。”
說來奇怪啊,這麼重要的人物,皇上怎麼不見他?
不,還是蕭靖寒子嗣更重要。
這般想著,易卿也就釋然了。
就這樣,易卿帶著蕭侍衛回到了家。
蕭侍衛從進院就開始打量。
小院乾淨整潔,有葡萄架子,有鞦韆,有石桌石椅,還有曬藥的笸籮,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藥香。
“看夠了就去看看你的房間。”易卿站在門前回頭看蕭侍衛,指著西廂房道。
“娘,我帶他去吧。”包子自認是家裡的男人,主動站出來道。
易卿擺擺手:“去吧,我去做飯。紫蘇,你去買塊五花肉。”
紫蘇看了蕭侍衛一眼,“你能反抗得了他?”
易卿差點被她噎死。
蕭侍衛冷聲道:“我還不至於饑不擇食。”
易卿:“……”
紫蘇卻點點頭:“按照你這相貌,倒是真的不會缺女人。”
說完進屋取了銀子出去了。
易卿想,她多慘一女的,被紫蘇虐也就算了,現在又來了一個和紫蘇一唱一和的,這日子冇法過了。
燉上紅燒肉,從屋外的小菜園裡摘了嫩生生的小黃瓜拍了拍,拔了一叢粉盈盈的水蘿蔔做搭配,然後擀了麪條烙了餅。
考慮到蕭侍衛是個大男人,她多做了不少。
蕭侍衛進了西廂房,看著裡麵整齊的佈置和床上嶄新的被褥,不由問:“誰在這裡住?”
“你。”包子道。
蕭侍衛:“……我說之前。”
“家裡來的外人。”
“家裡為什麼收留外人?”
“因為我娘是大夫。”包子自己坐到椅子上,“請坐,你要喝茶嗎?我娘在做飯,一會兒肯定有湯。”
這言外之意,蕭侍衛懂,不讓他添亂要水,倒是個不客氣的小東西。
蕭侍衛在他對麵坐下:“你快五歲了?”
“四歲半。”包子晃著小短腿,上下仔細打量著蕭畋,絲毫不認生,“你真是他的侍衛?”
“為什麼這麼問?”蕭侍衛的目光放到了桌上的文房四寶上。
“因為我不知道跟你說什麼了。”包子誠實地道,“要不你找個話題?”
蕭侍衛:“……我確實是。文房四寶,是你娘寫藥方的?”
“不是,我娘識字不多,是我紫姨用的。”
竟然不識字?
不過轉念一想,易卿如果冇撒謊,自己在這裡長大,能活下來都不錯了,能識字纔是怪事。
隻是這般,她如何替人治病的?
想到她滴溜溜轉的眼神,蕭侍衛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女人,不會是坑蒙拐騙的庸醫,不,假大夫吧。
醫巫不分家,這女人不會裝神婆給人亂開藥吧。
雖然到目前為止,除了胎記這件事情,他幾乎找不到她的破綻,但是他就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女人,很不老實,膽子又大,冇什麼她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