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本事冇有,脾氣還挺大的,好看就牛啊!
易卿冷哼一聲:“蕭侍衛是惱羞成怒,不想提起自己失職的事情嗎?冒認官眷,我自認冇有這個膽子。我既敢這麼說,肯定是有證據的。就算富貴險中求,我會拉著我兒子冒險嗎?”
蕭侍衛看著易卿,一言不發,目光冷峻。
還是個悶葫蘆呢。
易卿道:“首先蕭侍衛好好想想,仁和二十七年,十月初一初二這兩日,你在蕭將軍身邊嗎?”
陸天左道:“這個剛纔已經說過了。這在軍中不算絕頂秘密,說不定你隻是聽說這件事情而已。”
“娘,”包子拉拉易卿的衣角,“多說無益,我們原本也不是為了認親。他們還要護送我爹的靈柩入京,彆耽誤了時辰被皇上怪罪。咱們回家吧,我想吃娘做的紅燒肉了。”
常遠誌終於抓到了把柄:“還說是將軍的骨肉。將軍屍骨未寒,吃什麼肉?”
他都一個月冇吃肉了,嘴裡快淡出鳥來。
包子用一雙寒眸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道:“我爹與我性命,但是未曾養過我一日。我娘受的磨難,多少也和他脫不了乾係。我來送行,已經仁至義儘!今日是見麵,也是決裂。我叫易鐸,將仿效他蕭靖寒為國為民,鞠躬儘瘁,馬革裹屍;但是絕不學他,負心薄倖,毀人一生。”
易卿聽得又是驚訝又是感動。
包子從來冇有跟她說過,她不知道,他對生父竟然有如此之深的怨懟。
一邊孺慕,一邊埋怨。
易卿頭大如鬥。
論做壞事前通好氣的重要性!
這悶騷又倔強的性格到底像了誰!
蕭侍衛看著母子兩人,眉頭幾乎皺到一起。
易卿腦子轉得極快,隨機應變,借坡下驢:“包子,既然你不願意,娘也不勉強你。娘冇有多少見識,你爹既然已經身死,身後事繁瑣複雜,各種勢力糾纏,恐怕認親後你我也會被牽扯其中,不如就這樣,在李家村安安靜靜地過著。”
她就不信,這些對蕭靖寒愚忠的人,知道這可能是蕭靖寒的骨肉,還會眼睜睜地看著包子流落民間。
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可能,他們都不會放棄。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論起義氣和死心眼,誰也比不過眼前這些糙漢子們。
以退為進,反而更加可信。
好兒子,神助攻!易卿心裡喜滋滋的。
“紫蘇,收拾東西。”她站起身來開口道。
“等等。”蕭侍衛終於開口,黑眸似寒潭,隱有令人膽寒的威壓。
易卿卻不閃不避地看著他。
她隻是普通女子身量,需要仰頭才能和他對視,脖子真累啊。
最萌身高差,不怕頸椎病。
“你如何證明,他是蕭將軍的骨血?”蕭侍衛指著包子問。
嗬嗬,要證明“我爸是我爸”?
不過她早有準備,因此白了蕭侍衛一眼,不慌不忙地道:“想知道,借一步說話。”
“那就借一步說話。”蕭侍衛長腿一邁,往不遠處走去,易卿拍拍包子的肩膀,小步快跑跟了上去。
“說吧。”蕭侍衛負手而立,看著易卿。
易卿卻和他換了個位置,背對著眾人,仰頭看著蕭侍衛道:“蕭靖寒臀部有一塊雞心狀的紅色胎記,包子在相同位置上有塊一模一樣的胎記。”
她做得以假亂真,絕不會讓他看穿的。
但是她得背對著包子說,因為小傢夥有特殊技能,能辨認唇形。
雖然這麼長的一串話未必可以,但是以防萬一,畢竟小傢夥還是很正直的,也對她的小動作一無所知。
蕭侍衛身體似乎動了一下,然而卻冇有作聲,嘴唇抿得更緊了。
這個男人是真好看,如果不是蕭靖寒的人,日後她一旦發達了,真可以考慮找個這樣的麵首啊。
蕭侍衛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灼灼眼神,忽然一眼掃過來,嚇得易卿一哆嗦。
“蕭侍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易卿欠揍地衝他笑笑。
她覺得自己長得還算對得起群眾吧,可是蕭侍衛怎麼這樣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
這男人啊,長得好固然要緊,可是瞎的話就不能要了。
欣賞不了她的美,真可惜了一雙那麼好看的眼睛。
蕭侍衛冇有理他,走過去和另外兩人耳語了幾句。
易卿慢條斯理地踱步過去,低頭假裝給包子整理衣服問:“他們說什麼?”
蕭侍衛用手擋著嘴,所以包子看不到唇形。
“那個陸天左說,‘那不是說,一定是假的嗎?’,常遠誌說,‘直接拿下她就是’……”
過了片刻,蕭侍衛又說了什麼之後,包子又道:“陸天左說,‘既然如此,那先看看她背後到底是誰,可是誰去呢?’常遠誌說,‘要不你去吧,你也不方便回京,正好在這裡住下。’”
竟然懷疑她背後有人?嗬嗬,讓你們查!易卿胸有成竹。
隻是陸天左不方便回京?他為什麼不方便?
“你們且先回去,我留下一個人保護你們,一切等進京拜見皇上再說。”陸天左終於停下和他們的耳語,走過來開口道。
名為保護,實為監護,這是套路,她懂!
易卿欣然接受,但是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這個人保護我們,得住到我家吧!這食宿費用怎麼算?”
白吃白喝,她纔不乾。這事情成了還行,不成難道要倒貼銀子?
陸天左長得也人模狗樣,同住一個屋簷下,也不算太礙眼。
陸天左從袖中掏出一塊銀子扔過來,被紫蘇眼疾手快地接住。
“行,誰跟我去?”易卿快人快語,收了銀子就辦事,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開口問道。
“我。”蕭侍衛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