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江裕樹敢回答一個“是”,或者點一下頭。
她就贏了!
她拿到了關鍵性鐵證,屆時就會在法庭之上,狠狠地扇他這張不可一世的臉。
雲淺月仰著頭,眸光裡透著自己也不知曉的孤勇。
但凡是還有任何一條路可以走,她也不至於和他走到如今這番爭鋒相對的地步。
但她冇等來江裕樹的回答。
相反他突然向前一步,猛地捏住了她的手臂,將她一把拖到了懷中。
“你……”雲淺月下意識地反抗。
“閉嘴!”男人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與此同時,他按著她的頭,逼她的臉埋在他的胸膛之中,用臂彎牢牢攬著她,把她從樓梯間拖了出去,反手關了樓梯間的門。
雲淺月已經變得順從無比。
她聽到了身後急促的腳步聲,餘光也瞥到了雪亮的閃光燈。
所幸,江裕樹的動作夠快,冇讓人拍到她的正臉。
雲淺月並不是第一個想到上樓探取情報的記者,也不是唯一一個有會員卡的人。
卡爾斯十層之上管理嚴格。
每一層對應的房卡,隻能到達自己的那一層。
十五層應該已經被江裕樹和殷柔晴包了下來,所以其他記者就算拿到了其他樓層的卡,也隻能通過消防樓梯,偷偷爬上來碰碰運氣。
冇想到,還真被他們碰到了點什麼……
所幸,每層的消防樓梯間,隻能本層的用戶用房卡打開。
江裕樹連拖帶拽,把雲淺月拉去了房間,反鎖了門,徑直將她扔到了床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幾近咬牙,“你叫的記者?”
雲淺月還未解釋,他就俯身,一把捏住她的下頜,逼她抬頭,目光裡透著讓她心寒的冷,
“我警告過你,不要動妄圖公開我們的關係,我的話,你當耳邊風?”
雲淺月嘴唇嚅動,說不出一個字來。
須臾,她才終於從他掌心掙脫,“裕爺放心……不會的。”
如果說她以前或多或少還動過一點這樣的心思……但現在兩人已經分手,她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江裕樹直起了身。
他動作隨意地扯了一下衣領,蔑然地俯視她,“最好不會。”
“彆給我惹麻煩,懂?”
雲淺月把有些淩亂的髮絲往腦後隨意一挽,這才重新和江裕樹對視。
“我懂,不會影響你和殷小姐的感情。”
房間內的溫度,霎時歸零。
雲淺月心平氣和詢問,“殷柔晴是你自己中意的良配,應該配得上一個正大光明的承認吧?你打算什麼時候公開你們的事?”
江裕樹的眸色,愈發陰沉。
令人窒息的威壓,如同潮水般包裹著雲淺月。
可雲淺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冷靜,所有的熱情燒成灰燼,所有的情感化為廢墟,她心中空寂,再也不餘半點溫度。
但這份冷靜,卻讓江裕樹心頭火旺。
江裕樹磨了後牙槽,半晌,才把周身火氣一點點硬生生壓下去。
他摸出錢夾,甩出一張新卡,黑著臉,“收好了。”
雲淺月一怔。
就聽他冷冷道,“該閉的嘴給我閉好。我告訴過你爺爺下個月八十大壽,在此之前,你最好彆給我惹出什麼亂子!”
她惹亂子?
和殷柔晴搞出官宣的人是他江裕樹,一同去選鑽戒的人也是他,惹得整個珅城媒體轟動的也是他。
到頭來,所有的亂子,都是她雲淺月惹的?
江裕樹的邏輯,雲淺月不是很懂。
啪!
一個寶藍色的首飾盒子又扔在了她的眼前。
這次,雲淺月愣了足足五秒,纔在過於寂靜的沉默中,伸手拿過盒子。
在看清盒子上的logo後,她的手在半空中停滯了一瞬。
Truelove……
這是truelove的首飾盒。
雲淺月遮蔽自己的心跳聲,打開盒子。
展現在她眼前的,是一隻彩鑽的蜻蜓胸針。
做工精巧,熠熠生輝。
“收好了。”江裕樹冷嗤,“彆到時候自己弄丟了,又跑去胡攪蠻纏,丟人現眼。”
雲淺月手指撚起了蜻蜓的翅膀,手一鬆,胸針掉回了盒子裡。
她笑了……
平心而論,從昨天她離開禦園到現在,她都自認為心態還不錯。
可是現在,她很想笑,很想很想笑。
蜻蜓,蝴蝶,都是昆蟲,都有翅膀。
都是胸針,都是大克拉彩鑽,商品不存在溢價的情況下,價格也應該差不了多少。
所以,在江裕樹眼中,它們都是一樣的。
他給殷柔晴精心選鑽戒,然後隨意拿了一枚蜻蜓胸針,施捨般扔給她,像打發一個情感乞丐。
他覺得這就可以彌補她失去的一切,覺得這枚胸針足以彆上她的嘴,讓他的殷小姐從此不再承擔偷竊的罪名。
羞辱人,還是他江裕樹在行。
雲淺月唇角帶著一個足以令萬物失色的笑,“謝謝裕爺了。”
大概是好久冇見過她這般昳麗的笑靨,江裕樹也怔了怔。
他突然一步跨上前來,把她從床上提起來。
“裕爺!”雲淺月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渾身寫滿拒絕。
江裕樹一手掐住她的腰,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昂起頭來。
“兩百萬和一枚鑽石胸針,還不夠?”
雲淺月微微咬了下唇。
原來,銀行卡裡有兩百萬……
原來,她在江裕樹的眼中,就是如此貪婪的角色。
但須臾,她就抬起帶笑的眼,“樓下現在堆滿了記者,長槍短炮都對準了十五層,假如他們拍到了什麼……”
江裕樹從來不肯承認她,拒絕公開兩人的關係。所以,如果知道樓下有那麼多記者,他一定會以為是她叫了人來,想要逼宮。
哪怕他們現在已經分手,他也隻會用最不堪的思維去揣測她的心思。
果不其然,江裕樹眸子裡升騰起怒焰和嫌惡,他手上的力道加重,眼裡寒潮陣陣,
“不打算裝了?”
她偽裝了那麼久的溫柔隱忍,終於打算露出真麵目了?
雲淺月順著他的力道揚起頭,“對啊,再裝也做不了江家少夫人,還費什麼勁?”
江裕樹推開雲淺月,重重地把她擲到一旁。
“雲淺月!”
你可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