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兩頭都看不到人。
如果雲淺月想要見他,除了傻傻地在禦園等他回來,就隻能厚著臉皮去雲江找他。
雲江總經辦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以往見了她總是笑臉相迎,就連章賀也對她客客氣氣。
現在想來,多半也是和王姨之流一樣,表麵客氣,心底鄙夷。
而江裕樹,對她從來冇有過好臉色。
她每次去了,幾乎都被他扔在辦公室裡不聞不問。
而她,在禦園的時候傻傻的等,到了雲江,依然是傻傻的等。
就算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了辦公室,他依然不肯給她一個眼神,當她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她坐在他麵前,懷著最虔誠的心情,目光一刻不停地追隨著他。
偶爾他無意間眼神掃過,都足夠她高興上好一陣子。
可是現在,他們分手了。
他卻竟然主動來找了她兩三次……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這句話雲淺月今天才深刻理解。
早知道,不管用什麼理由,用什麼方式……她三天兩頭的鬨,放下乖乖女的包袱,一哭二鬨三分手,鬨到江家上下不寧。
至少可以滿足天天見到他的心願。
橫豎,他都是那麼的討厭她,不會給她半點好臉色。
她小心翼翼那麼多年,又得到了些什麼?
……
不過,現在明白這個道理,已經冇有什麼用了。
她再也用不上……
雲淺月看著邁巴赫隔絕視線的墨色車窗,就像她永遠也無法透過江裕樹那雙漆黑的瞳孔,走入他的內心。
雲家人,從不走回頭路……
骨子裡的固執與孤勇,譜成了十三年前的絕唱。
雲淺月心想,她永遠也吃不到這個教訓。
她這一生唯一在半道上反悔铩羽的,隻有對江裕樹的愛。
一次,就足夠了。
她的人生已經過去二十三年,再冇有給她試錯的機會。
魏宏緊張祈禱之際,雲淺月已經這回身,繞過他,繼續匆匆而行。
“雲……”魏宏不敢再攔人。
因為他看到,對麵的邁巴赫動了,直接橫插過街,斜向了雲淺月的身旁。
“上車。”
這一次,雲淺月清晰地聽到了江裕樹的聲音。
她睫毛輕顫,須臾,卻眸色清亮地看向前方。
這一次,換她不再給他一個眼神。
“擋住她。”
隨著江裕樹冰冷地下令,邁巴赫突然車輪轉向,霸道地碾上了行人道,如一麵拔地而起的牆,橫在了雲淺月的身前。
哢——
車門打開了,對著雲淺月半敞。
“上車。”江裕樹重複。
這次,雲淺月被迫看到他。
看到他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側顏,略顯蒼白的臉頰,以及血色淺淡的唇。
她想多了……
江裕樹依然冇有看她,傲慢如常。
“裕爺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清楚吧。”雲淺月知道自己此刻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