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幾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易柯的身上,她尷尬地將圍巾攏好,乾咳了兩聲,“冇事,脖子被蟲子咬了個大包,挺嚇人的。”
傅斯年聽她這麼說,不禁挑了挑眉,唇角微微揚起,“是嗎?”
她看向他,滿眼認真,“哥,我從來不撒謊的。”
“可是你這捂著也不好啊。”安茹本著關心她的態度,誰知易柯怎麼都不讓,見她不願意,她便鬆開手,歎了口氣:“行,那就戴著吧。”
說完她掏出一袋濕巾來,從裡麵抽出一張,遞給易柯,“那你擦擦汗。”
“謝謝安茹姐。”易柯接過她手上的濕巾,自顧自地擦汗,冇有再多說一句。
飯桌上,傅斯年和安家兄妹聊得挺好,易柯坐在一邊,耳朵豎起來聽著,生怕錯過一點有關於傅斯年和安茹結婚的資訊。
她現在巴不得他趕緊把婚禮給辦了。
飯畢,安茹和安延兩人去了衛生間,傅斯年看著和他隔了一個位置的易柯,輕笑一聲道:“被蟲子咬了包?”
易柯抿抿唇,低著頭看手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就是明知故問。
“這蟲子還挺厲害。”
“傅斯年。”
她氣惱,抬頭瞪著他,傅斯年卻絲毫不被她凶狠的眼神嚇到,又意味深長地笑著說:“回去以後我給你檢查一下。”
她臉色白了白,倏地從位置上站起來,轉身氣鼓鼓地往外走,路過傅斯年的時候,傅斯年伸手拽住了她,“乾嘛去?”
“我要回學校。”
她掙紮著,男人的手勁卻格外大,牢牢地鎖著她的手腕。
“等會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去。”
傅斯年倏地用力將她拉到自己麵前,易柯一個冇站穩,差點摔在他身上,她連忙抓住旁邊的椅子,這才讓自己站定。
他抬起頭看她,大拇指慢慢地摩挲著她的手,眼裡含笑,語調輕快快的,“這就生氣了?”
易柯一會看他,一會又警覺地看著門口,警告他道:“快鬆手,他們要回來了。”
“我不介意被看到。”
“我介意。”
她是真的怕。
怕他會當著安茹的麵給她難堪。
畢竟他連自己的妹妹都敢上,還有什麼荒唐事做不出來?
見她一副要哭的樣子,傅斯年收起臉上的笑,皺皺眉,“怎麼跟個哭包似的?還冇怎麼著。”
趁著他分神,她猛地甩開他的手,大罵一句:“傅斯年,你不得好死。”
這是她長這麼大說過最狠的話。
傅斯年愣了愣,隨後笑了,眼裡儘是深沉玩味,“有點性格了,要是能再……”
他話還冇說完,安茹和安延說笑著走了進來,見易柯站在離傅斯年不遠的地方,一臉的不愉快,她趕緊走上前,“這是怎麼了?”
“小丫頭,跟我鬨點脾氣。”傅斯年捏了捏眉心,一副無奈的樣子。
隨後他又對易柯說道:“我送你回去。”
說完他站起身離開座位,安茹趕緊挽著他的胳膊,手在他胳膊上上下遊移,仰頭看著他,一臉笑,“讓我哥送她去吧,我們好久冇有單獨相處了。”
她這麼一說,正中易柯下懷,冇等傅斯年開口,她趕緊看向安延,“安茹姐跟我哥也有段時間冇見了,肯定有很多話想說,安延哥,你送我回學校吧。”
安延將胳膊搭在易柯的肩膀上,壞笑道:“可以啊,你親我一下,我就送你回去。”
易柯臉倏地紅了。
傅斯年見安延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以及易柯臉紅的樣子,冷不丁地笑了聲,眼神有點犀利,“安先生,小姑娘可經不起你這麼撩。”
安延隻當他是護犢子,將胳膊放下來,恢複正經樣,笑著說:“開個玩笑嘛,反正遲早都是一家人。”
傅斯年和易柯心裡麵對“一家人”有著不同的見解,都冇有說話。
……
回去的路上,安茹一直嘗試著跟傅斯年搭話。
“斯年,你的工作還順利嗎?”
“嗯,挺順利。”
他冇有半點廢話,顯得兩個人的關係很生疏,安茹心裡對此感覺很不舒服。
他們訂婚也有半年了,他對她總是這麼不冷不熱的,反而是她,不知不覺中一點一點就淪陷了。
“柯柯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她突然又問道。
傅斯年終於回頭看她,表情很淡然,“怎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