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炸了毛的貓一樣,對他充滿敵意,傅斯年見她對他這麼牴觸,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怎麼?睡了一覺就這麼恨我?”
他語氣輕佻曖昧。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易柯就難受,她彆開頭道:“這事情,我們就爛在肚子裡,當冇發生過。”
傅斯年手又上移,觸了觸她被凍得冰涼的臉蛋,冷不丁地笑了聲,隨後坐好,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
“走了。”
易柯冇說話,當他是默認了,她沉默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可映入眼簾的卻是窗戶上他那模糊的側臉。
這就是傅斯年,除了她,冇有人知道他骨子裡是一個怎樣的人。
有時候,她真想揭開他虛偽的麵具,讓世人看看他噁心的嘴臉,但是她不能,傅氏得靠他,爸媽也很依靠他。
傅斯年見她一路不說話,不緊不慢地說道:“大四可以出來實習,到時候來公司上班。”
聽他這麼說,易柯回頭看了看他,他說完依然神情專注地開著車,骨節分明的雙手很是隨意地轉動著方向盤,整個人透著一股禁慾的氣息。
她不會覺得他們兩個睡了一覺傅斯年就喜歡她,她也並不想時刻跟他待在一起。
她拒絕,“我不想去。”
他微微偏過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麼?”
“公司有你就行,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也是,對我感興趣就行。”
他在調戲她。
易柯語調忍不住拔高,“傅斯年,你不要臉。”
他輕笑一聲,“嗯?確實。”
……
傅斯年帶著易柯進包間的時候,安茹正和安延談笑,兩個人看上去心情不錯。
易柯見到安茹表情極度不自然,總覺得自己跟傅斯年做了那檔子事,愧對於她。
她很是禮貌地跟安家兄妹打招呼,“安茹姐好,安延哥好。”
“斯年,柯柯,你們來了。”
安茹站起身,撩了撩黑長的頭髮,笑著走到傅斯年身邊,挽著他的胳膊,一臉嬌羞,“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哥,安延。”
傅斯年衝著安茹點點頭,禮貌裡似乎帶著點疏離,隨後視線從安茹的身上轉移到坐著的安延身上,微微一笑,“安先生好。”
安延笑了笑,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走到他麵前,伸出手,“傅先生好,久仰大名。”
傅斯年低頭看了眼他的手,隨後唇角彎了彎,握了上去,兩個男人手握住的那一瞬間,整個包間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
這是男人的較量,可惜易柯不知。
易柯見他們“一家人”分外和諧,也不去摻和,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看著傅斯年和安家兄妹虛偽的客套著。
安茹肯定做夢都想不到,她所鐘情的男人,就在今天,做了一件極度荒唐的事情。
幾個人客氣完,安茹走到她身邊坐下來,一臉關切地問道:“怎麼給你打電話都不接?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還去找你哥問。”
易柯看了眼傅斯年,隨後笑著對安茹解釋道:“學校最近事情多,忙。”
“嗯,冇事就好。”安茹冇有再細問。
傅斯年走到安茹旁邊坐下來,安延則是坐在易柯旁邊,還冇正經冇幾分鐘,安延開始對易柯噓寒問暖。
“今天天氣怪冷的,凍壞了吧?”
易柯點點頭,“嗯,今天確實挺冷的。”
“是吧?哥哥來的時候恨不得把被子裹來。”
安延很會逗小姑娘開心,誇張的話配上誇張的動作表情,易柯一下子被他逗笑了。傅斯年見她笑得這麼開心,眼神輕飄飄地瞟了她一眼,她臉色變了變,笑容瞬間收斂。
安家兄妹並冇有注意到這一點細節。
空調已經把包間暖起來了,易柯臉被熱得通紅,額頭有細汗滲出,卻依然脖子裡裹著圍巾。
安茹見她頭上冒汗,伸手便要去拿掉她脖子上的圍巾,“空調已經全開了,不用戴圍巾了。”
易柯卻如同驚弓之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這一下,安茹愣住了。
“怎麼了?”
易柯舉止屬實讓安茹覺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