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給周遇打電話,他剛開始不接,後來索性關機。
徐寧隻能給他發條簡訊,周遇是隔天晚上打過來的,“你敢耍我我要你命。”
徐寧給他發的簡訊是:季阿姨在我這裡
“你在哪?”徐寧問。
周遇沉聲:“你上次來的地方。”
徐寧開車去找他,一回生兩回熟,門衛記得她,跟周遇通話後放行。
剛從電梯裡出來,徐寧抬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周遇,他等的不是她,而是她手裡拎著的袋子。
徐寧邁步上前,遞過去,周遇瞥見袋子裡的檀色骨灰盒,瞬間紅了眼眶。
季雪生前最愛這個顏色。
徐寧轉身要走,周遇:“站住。”
徐寧又轉回來看他,周遇收了眼底濕潤,近乎凶狠地盯著她:“這是你跟周曆新合夥演的苦肉計?”
先偷,再送回來,以周振老婆的名義,賣他一個大大的人情,目的隻有一個,叫他彆搞周振。
徐寧聽出周遇的言外之意,口吻如常:“季阿姨生前對我不錯,我很敬重她。”
周遇眼睛不受控製地潮濕,季雪是很好,對老公,對兒子,對老公的義子,對身邊所有人。
徐寧:“我的確跟周曆新做了交易,他答應把季阿姨的骨灰給我,條件是我勸周振彆去雲城。”
不等周遇出聲,徐寧兀自道:“騙他而已,我不會勸周振,這種地方周振待著不舒服。”
周遇本想問:你也去雲城?
話到嘴邊變成:“無利不起早,你想求什麼?”
徐寧看著周遇:“緝毒一線本就危險,雲城的緝毒一線更是在閻王爺門口擺攤算卦,誰也算不到生死簿上寫的幾分幾點。我求你能讓周振死在他的信仰上,不是那些指點他性取向的無聊八卦上。”
從前徐寧做所有,都要一個周遇的確切答覆,但這次她說完,甚至冇等他回答,轉身離開。
……
淩晨一兩點,周曆新接到周遇打來的電話。
周遇聲音冷漠:“這麼想保周振,我給你一次機會,我媽百日那天,你自己說你都做過什麼,隻要你敢承認周振是你的私生子,我可以放過他。”
不等周曆新說半個字,周遇掛斷,關機。
好吧,他承認徐寧做了這麼多,終究還是成功了。
他願意放周振一馬,隻要周曆新承擔起他應負的責任。
三月十七號,季雪燒百日,周季兩家重要親朋悉數到場,地點是公墓。
徐寧和周振都是一早收到的訊息,兩人還兀自納悶,公墓是周曆新選的地方,周遇一直想把季雪安葬在季傢俬墓,怎麼會同意百天在公墓辦?
到場後徐寧後知後覺,周遇根本不在。
這麼重要的場合,周遇不在,季家有親戚小心翼翼地詢問,一身素衣的周曆新回:“周遇太難受了,這幾天大病一場,我冇讓他過來。”
季家親戚雖然覺得離譜,但也不敢深究,尤其季雪的骨灰盒還在周曆新手裡抱著。
這個骨灰盒很特彆,不是市麵隨便就能買到的,更何況季雪火化那天,明眼人都看出周遇和周曆新鬨得非常不愉快,最後骨灰盒還被周遇拿走,當天冇下葬,因此很多人都對這個骨灰盒印象深刻。
周曆新要當眾給季雪的骨灰下葬,周振上前,在周曆新耳邊說了句話,然後兩人臨時往外走。
無人處,周振陡然沉臉:“周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