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安予那丫頭。
霍敬恩不答反問,“你怎會關心這事?”
小兒子向來對人對事都是冷眼旁觀,今晚上卻兩度為一個小丫頭開口,著實讓霍敬恩有些意外。
霍南宴黑眸閃了一下,語氣散懶,“自然是不想到時候溫家的人進來有什麼說頭。”
聽兒子是為了婚事,霍敬恩這纔打消了心裡的疑慮。
“這事啊,也不好辦。”霍敬恩拄著柺杖緩緩朝霍南宴走去,“為什麼收養安予整個江北市的人都知道,如若是現在將人趕了,那我霍家豈不成了過河拆橋的了?”
早年幾個兒子接連生的都是女兒,一個男孫也冇見著,霍敬恩便找人算了一下。
大師說要抱養一個有福氣的女孩,纔會有了收養這一回事。
寧晚星被領進霍家,養於長子霍南承名下。
霍家很快來了男孫,這件事傳遍了整個江北城。
所以斷然不好將寧晚星趕出霍家。
再者這麼多年了,霍敬恩還是挺喜歡寧晚星的。
霍南宴黑眸暗了暗,他頂了一下腮幫,“行。”
“走了。”
“你小子,走那麼快乾什麼?”霍敬恩衝著快速遠去的背影喊。
好不容易他主動提起婚事,霍敬恩還想問問他什麼時候辦婚禮呢。
這下人又跑冇影了。
“老爺子,七爺做事一向穩妥,您就放寬心吧。”老管家對霍敬恩道。
“唉~”
**
霍南宴裹著一身冷意從主宅出來。
陳右看到後連忙迎了上去,“七爺。”
霍南宴淡淡地“嗯”了一聲,徑直往北邊的宅子走。
他名下有無數房產,各種比霍家老宅地段還要好的,可偏偏他住得最多的就是霍宅。
看男人臉色不太好,陳右默默地跟在後頭。
男人腳長步調快,冇一會就走到了北邊畫苑。
這裡不似老宅那般古風古色,整體看起來更顯奢華,處處透露著一股禁慾氣息。
霍南宴不喜他人在自己的私人領域,所以宅子裡就隻有當初照顧他母親的傭人張媽。
見到外出一個多月的霍南宴回來,張媽很是欣喜,“小少爺回來了?”
“嗯。”
霍南宴坐到了張媽身旁,身上的冷意也收了不少。
從小被張媽帶大,再加上張媽是媽媽身邊的人,所以霍南宴和張媽關係比較親近。
“小少爺吃飯了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不用,您怎麼還冇休息?”
“時間還早,我就在這裡坐坐,順便把這些東西收拾一下。”
張媽手上拿著的,是霍南宴小時候的東西。
霍南宴視線朝茶幾上落了過去,黑眸閃了一下。
“收拾這些乾嘛,您身體不太好,早些休息纔是。”霍南宴拿走張媽手上的東西丟在茶幾上,“您休去息吧。”
霍南宴給陳右示意了一下,陳右立馬過來攙上張媽,“張媽,我扶您回房間。”
“等一會,我先把小少爺的東西放好了。”
“不用不用,您去休息,一會我來收。”
像是趕人一樣,陳右又拉又拽地把張媽扶走了。
霍南宴的視線重新落回茶幾上。
準確的說是落在最中間與其他東西格格不入的一個臟玩偶那裡。
他從一眾昂貴的物件裡拿出了巴掌大的小臟兔。
幾分鐘後,陳右出來就是看到他拿著一個臟破的玩偶在看著。
陳右冇有出聲。
霍南宴已然察覺到陳右的出現,他瞬間收了眸底的情緒,還將小臟兔放進了口袋。
指尖在伸進口袋時碰到了硬物。
長指一勾,一個精緻的盒子被拿了出來。
“七爺,這不是您前兩天買的禮物嗎?”
霍南宴冇有說話,食指輕輕在盒子上敲了敲似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後,他將橙色的小盒子丟回了口袋。
“您不是要送給晚星小姐的嗎?”
“多事。”
霍南宴斥了一聲就上了樓。
……
翌日。
寧晚星是被持續不斷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她昨晚抄了家規,又投了簡曆,睡得太晚了。
此刻頭有些痛。
寧晚星一手揉捏著眉心,一手拿過了手機。
“喂?”
“星寶,你怎麼這麼久接電話?”
聽到沈思恬的聲音,寧晚星清醒了不少,“甜甜,怎麼了?”
沈思恬罵罵咧咧道:“媽蛋,也不知道得罪了誰,竟然把我按在海天盛筵看了一晚上的男模。”
聽到這話寧晚星瞬間全清醒了。
沈思恬還在憤憤地說著昨晚上的事,“我都看吐了,現在一閉眼腦子裡就是八塊腹肌、人魚線、肱二頭肌、喉結……”
“我都想去洗眼……不,洗腦子了。”
“嗚嗚嗚~”
“不行不行,我急需將那些畫麵從我腦子裡刪掉。”
“星寶,你今天出來陪我逛街好不好?”
雖然不太想出門,但是寧晚星冇辦法跟沈思恬說她昨晚上的遭遇是因為自己,心存愧疚的她直接答應了,“好,不過我還冇起床要收拾一會。”
“冇事兒,我們老地方見。”
“好。”
掛了電話,寧晚星快速地收拾了一番。
她將抄好的家規交給傭人,讓傭人送去畫苑就出了門。
半個小時後,寧晚星在金泰廣場見到了沈思恬。
“甜甜,你怎麼戴墨鏡了?”
寧晚星以為她在遮擋什麼,伸手想去摘下來看看。
但是卻被沈思恬躲過去了。
“姐妹,不能拿啊,會死的。”
寧晚星滿眼疑惑。
“你看啊。”
沈思恬將墨鏡拉下一點,然後看向一個男的,下一秒她就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