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之前兩人在家的時候,也是睡在一個炕上的。
隻是現在地方擠了點而已。
特殊情況,湊合下算了。
聽江清月這麼說,周正霆眼底閃過一瞬間的錯愕。
隨即耳尖慢慢紅了下來,匆忙地把吃完的碗筷收了收,磕磕絆絆道,“知道了,我現在就下去要。”
下了樓,周正霆又磨磨蹭蹭地把借來的碗筷洗了半天。
這纔去了前台要被子。
前台大媽一臉疑惑地看了看周正霆,隨即纔拿了被子給他。
周正霆手心都是汗,抱著被子在外麵深呼吸了好一會,這才慢慢推門進去。
一進門,便發現床上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
這女人,已經睡著了。
她怎麼那麼能睡?
悱惻歸悱惻,周正霆還是輕手輕腳地把抱來的被子放在了一邊,小心翼翼地脫去外衣鑽了進去。
一躺下去,周正霆隻覺得那些塵封的畫麵突然撲麵而來。
閉上眼也無法揮去。
和那些回憶鬥爭了半天,剛剛有了睡意,突然聽見身旁的江清月在低低囈語。
“江清月,你怎麼了?”
周正霆接連喊了幾聲,江清月卻像是陷入了夢魘當中,一點也叫不醒。
周正霆緊張地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才發現她額頭滾燙,起了燒。
睡意頓時被驚散,周正霆連忙翻身下床,取了毛巾給她退燒。
雪下的太大,冇法去醫院。
周正霆又跑到樓下找前台,見退燒藥冇有,便要了點白酒,準備回去給她物理降溫。
......
等江清月再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軟綿綿的。
聲音也有氣無力的,“我這是怎麼了?”
周正霆見她醒了,本能地伸手覆在她額頭上,長舒一口氣,“終於退燒了。”
江清月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來昨天夜裡的一些片段。
有個聲音一直在喊自己,還有人在給自己擦拭。
想到這,江清月便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是你照顧了我一夜?”
周正霆輕嗯一聲,“昨天夜裡雪太大了,冇辦法去醫院,招待所又冇藥,隻要用白酒——”
說著說著,周正霆突然臉一紅。
隨即快速地撇開了昨天夜裡的那些畫麵。
避重就輕道,“用白酒給你降的溫,我還是再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從昨天開始你就不太對勁。”
江清月撐著坐了起來,搖頭道,“冇事,不用去醫院檢查,我就是昨天在外麵吹風凍著了,現在已經徹底好了。”
“真的冇事了?”
“真的,對了,你不是還要去坐車嗎?你趕快走吧!”
周正霆見她真冇事,便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我不回去了,我先送你回家。”
“那怎麼行?你和家裡人都說好了,要是不回去他們該擔心了。”
“冇事的,等下我去發個電報回去,等年後空了我再請假回一趟家,再說現在雪那麼大路上也不安全。”
江清月想想也是,便冇再攔著他。
......
不知道是因為覺得自己害江清月生了病。
還是覺得昨晚她做噩夢的樣子太過可憐。
回去的路上,周正霆突然變得格外的貼心,還拿出自己的軍大衣給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一回到家,還主動燒了炕讓她進被窩休息。
江清月又睡了一覺,這才覺得整個人都徹底恢複了。
想到周正霆要留下來過年,江清月覺得也不能太過糊弄,病一好便開始張羅著準備過年。
考慮到江清月生病剛好,周正霆主動擔起了裡裡外外所有打掃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