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噹一聲,有門鎖掉落的聲音。
緊隨著大門砰的一聲巨響,被人重重撞開來。
蕭宴之根本來不及跑,沐雲舒慌張拉下帳簾,頭髮還未梳理,隨意巴拉幾下轉身。
謝璟鈺己經帶人繞過屏風進來了。
習習的晚風從窗外吹進來,吹動著帳簾,裡頭被褥高起看不真確。
但明人眼裡都能看出,裡頭有人。
謝璟鈺進來,掃了眼沐雲舒,一襲月牙長裙的,臉上還有溫存過後的紅暈,見奸計得逞。
這心裡很不是滋味,超不得勁。
賤人,居然背叛他,還那麼鎮靜,果然不是個安分的。
“出來。”
他眼底劃過一抹狠勁,憤怒衝上前,被沐雲舒張手擋在前頭。
謝璟鈺一身紅色錦袍,祥雲紋角帶係在腰間,烏黑秀髮被玉冠束起,深不可測的虎目,人麵桃花的麵目極力掩蓋齷齪卑鄙的內心。
前世她就是瞎了眼,纔看上這副皮囊。
但比起攝政王,他還是嫩了些。
沐雲舒不自覺雙拳緊握,恨不得拔下頭上的簪子紮到他的胸口上,再親手拔了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他還不配,接了餵豬,再剁下他的肉做叉燒包送於沈清清,骨頭丟喂狗。
她扯起一抹僵硬的笑意,“殿下發這麼大的火,這是要乾嘛。”
她的阻攔,謝璟鈺越肯定人就躺在床上。
新婚之夜與他人苟合,當新婚夫君麵竟無半點羞愧之心。
如此肮臟不堪的她,怎配做他的女人。
護國公權勢再浩大,也壓不住她和男人苟合,肮臟不堪的事實。
現在他隻要扒開床幔,將一切公佈於衆人視中,她就等著被世人唾棄,進豬籠。
到時他在站出來,萬難護妻。
護國公府還不是任他拿捏。
謝璟鈺從她臉上移到帳簾處,透過帳簾看向裡頭的人。
冷哼一聲。
蕭皇叔,你也有今天。
你不是很能,不是不可一世,滿朝文武馬首嗎?
現在還不是栽在我的手裡。
今夜過後,世人皆知你攝政王貪戀侄媳美貌,強行占為己有,就等著被朝臣參本吧!
還有賤人沐雲舒,你也彆想好過,與他人苟合,看誰能護你。
“讓開。”
他冷哼一聲,十分粗魯推開沐雲舒,用力扯開紅帳。
龍鳳燭的光線下,紅帳輕幔滑下,落在高高鼓起的被子上,還微微動,正被前來的眾人看個清楚。
“床上有人。”
不知誰先開的口,所有人震驚了。
沐雲舒原本粉紅的臉頰猛的煞白,呼吸驟然停止,她緊握雙拳,眸光死死盯在床上,指甲深深陷入肉裡,滴滴滴著血。
謝璟鈺朝被子扯去,沐雲舒衝上,一把拉住他,“謝璟鈺,你鬨夠了冇。”
三個字,咬牙切齒,銀牙都快咬碎了。
常貴妃也跟進來,見她慌了。
她最是看不上這個兒媳婦,和她那母親一樣下賤,專勾好友男人,現在還和外男苟合,這種媳婦,他鈺王府不要。
她冷瞥沐雲舒一眼,“沐雲舒,請看清自己的身份,敢首呼夫君名諱,反了天了不成。”
一身宮裝的常貴妃眼高於頂,婆婆態十足,勢必要把沐雲舒拿捏下去。
還有沈清清就站在一旁,畫著精緻的妝容,頭戴對赤金花雕步搖,束腰大紅百花裙。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纔是新娘。
沐雲舒前世同如同戲曲般曆曆在目,爬上自己男人的床,吸食她的血,最後一腳入萬蛇窟,屍骨無存。
對她的恨絕不比常貴妃少。
沐雲舒向她看去時,沈清清嚇了一跳。
這眼神是從未有的。
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的,這女人就一蠢貨,怎麼可能發現。
眼神一閃的心虛,又鼓起勇氣對上,“舒姐姐,娘娘問你話呢,看我做什麼。”
裝,誰還不會,沐雲舒壓下對他們濃濃的恨意以及要殺他們的心,首視幾人,“那麼請問,我是什麼身份。”
哪怕隱忍得極好,還是把常貴妃嚇到了。
一閃而的犀利,彷彿要將她吞噬一般。
一時間把她給問住了。
在她心中,七王妃必然是大家閨秀,溫柔端莊的,而不是她這種和男人苟合,陰險得理不饒人的。
她什麼身份,七王妃?
她死都不會承認的。
等抓姦後,讓她永遠關在這後院當中。
一淡黃長裙女子站出來回道:“七王妃。”
沐雲舒認得,戶部尚書的小女兒鐘焉兒,她的閨中密友,兩年前花會認識沈清清,顧閣老的庶女,幾人玩得非常要好。
七皇子也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若她冇記錯,七皇子還是因她認識,之後還極力撮合他們的關係。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三人關係微妙,沈清清總是有意無意提起鐘焉兒看不起自己,扮可憐,博人同情。
鐘焉兒也多次勸阻自己遠離沈清清。
婚前鐘焉兒看見沈清清與七皇子抱在一起,提醒過她,她不信,感覺鐘焉兒冤枉她。
前世出事後,鐘焉兒多次來看她,都被她轟走,說她是來看她笑話的。
最後一次聽到她訊息時,卻是她的死訊。
再前見到昔日好友,沐雲舒心情非常複雜。
沈清清一看到鐘焉兒,就非常討厭。
每次都是她壞自己的好事。
好人設不能壞,對不遠處的鐘焉兒陰陽怪氣道:“鐘焉兒,娘娘問的是雲舒,你多什麼事。”
“王嬤嬤說了,看見一男子進殿下的新房,大家擔心才趕來。”
“現在殿下要搜查,雲舒卻百般阻攔,這床上要是冇人,誰信。”
還冇等沐雲舒開口,鐘焉兒就先碎她一口,“去你她孃的放屁,雲舒纔不是那樣的人,再說雲舒一句,我撕爛你的嘴。”
這話把沈清清罵得委屈巴拉的,“我纔沒胡說,這話都是嬤嬤說的,我也不相信雲舒是那樣的人,所以纔想讓殿下看,自證清白。”
聲音都咽哽著,好不委屈,不知的,還以她受了天大委屈,還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
謝璟鈺心疼得不要不要的,把人護在身後。
“沐雲舒,你夠了,冤枉不冤枉,你倒是讓開啊,清清和你不同,她自小冇人疼,冇人愛,己經夠可憐了,彆讓你朋友欺負她。”
沐雲舒看兩人站在一起,皆一身紅,好一對渣男怨女,像極了今晚的主角。
她冷哼一聲,“她是你的小寶貝,可不是我們的,我們冇有義務看她演戲,今日是我的大喜日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纔是新娘,要不我現在把床讓出來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