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香閨室內,槐香演奏,李寬坐在她身旁指點,時不時“不經意間”的衣角觸碰,耳鬢廝磨,肩手觸碰,居然讓兩人都有一種,才子佳人在高山流水山野之外,閒雲野鶴,天作之合之感。
但等槐香把一曲彈完,突然泣不成聲。
李寬心說奇怪了,剛纔還挺高興的,女人的心思怎麼這麼難猜,這又是哪一齣?
槐香見李寬看著她,連忙用手帕擦了擦眼淚,起身行了一個大禮:“奴婢失禮了。不是因為對殿下不滿意,而是實在太滿意了。可以這麼說一句,槐香今日能夠有幸演奏此曲,明日就是死去,也再無遺憾。”
李寬見槐香作勢要蹲下行禮,李寬連忙扶住她的玉臂,笑道:“姑娘言重了,這種曲子和詩詞,我還有幾首,以後有機會我都教給你。”
在長安,能有這麼一首曲子的清官人,就可以名揚天下。
他居然還有好幾首,而且,都可以給她?這是何等的殊榮?
槐香愣了愣,看著燈光下李寬的如削般的俊臉,加上李寬的手還握著她的玉臂,輕微的摸索著觸感。
槐香俏臉緋紅,連忙起身小聲說道:“小王爺,夜也深了,不如奴婢讓紅袖侍候您沐浴更衣?今夜就莫要走了……”
聲音越到後麵越小,就像蚊子螞蟻的聲音一樣,幾乎快聽不見了。
李寬心裡一樂,今晚這麼多波折,終於算是拿下了?
這句話等於槐香認可他了,而且還徹底對他敞開了心扉,紅袖到了樓上,迎著李寬去沐浴更衣了,王老管家寸步不離的跟著李寬身後。
幾乎與此同時,在不遠處阮香凝的香凝小築,她屏退了周圍侍女:“幾位妹妹,到一樓候著吧,今夜你們不用上來伺候了。”
桌旁坐著的是神色如常,正在喝酒拔籌的尚鷹,見幾個婢女離開,尚鷹並冇有好色的對阮香凝上下齊手,而是喝了一口酒頗為擔憂的說道:“我對李寬這個人之前可能誤判了,今日的他超出我的預料。”
阮香凝之前那種臉上的嬌笑都不見了,神色嚴肅的行了一禮:“主人,那要不要現在就……”她居然抬起芊芊玉手,在喉嚨間做了一個橫劃的動作。
“不用,現在我還冇有露餡。”尚鷹放下酒杯,看著桌上紅燭思索道:“放長線釣大魚。李寬和我說了一個合夥生意的事情,似乎一本萬利,不如再陪著他玩玩,試探試探。有金吾衛鐵齒銅牆一般守衛,皇城是進不去的。直接去太極殿刺殺狗皇帝,絕不可行,隻有通過李寬想辦法把李世民從守備森嚴的皇宮裡引出來。冤有頭,債有主,李世民殺了我父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尚鷹稍一使勁,手裡的酒杯被捏的粉碎,殺氣騰騰的樣子,和之前那個爽朗闊綽的商賈幾乎判若兩人。
見主人動怒了,阮香凝收拾了殘片,又給尚鷹泡了熱茶,給他揉肩寬心,有點委屈道:“主人,我,紅袖和槐香,都是你在西域的流民群中收留養大,為什麼你對槐香如此之好?把這重要任務交給她?”
尚鷹笑了笑:“怎麼,今天還都上杆子侍候李寬了?以前你們兩個可都是互相推搡的。”
阮香凝見被猜中的心思,臉色一紅:“奴婢不敢,我們的命是主人救下的,武功是主人教的,否則我們早就餓死在戰亂中了,就是感覺……感覺李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