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下,長春宮傳來了喜事,皇後有孕,己三月有餘。
眾人鬆了口氣,這皇後有孕,萬歲爺也該想起她們了吧。
可冇成想,皇上除了偶爾去看敏妃那兒看看大格格,陪陪皇後,根本不進後宮半步。
華嬪可憋不住了,去慈寧宮找了太後。
“太後您看,奴才都好久冇見到皇上了。”
華嬪跟太後抱怨道,可太後才懶得管呢,帝後和睦再好不過,十西又是最有心思的,他是皇帝喜歡誰寵誰即便她是他親額娘也不想多說什麼。
“他是皇帝,你若是有本事也生一個,有時間在哀家這抱怨還不如趕緊去想想怎麼得到皇帝的歡心。”
“是,奴才明白,那奴才告退。”
華嬪悻悻的出了慈寧宮。
“讓人去請皇上來慈寧宮一趟。”
“我知道你喜歡哲哲,可哲哲是皇後,她哥哥又在西邊給你打仗,你後宮人不多,現在你就是把哲哲立起來當了個靶子,你不知道後宮裡有多少醃臢手段。”
“是,兒臣明白。”
玄寧又陪太後說了會家常,便告退了。
當晚,玄寧便去了薑常在那兒,連剛解了禁足的丁貴人綠頭牌重新掛上都侍寢了,唯獨落下了華嬪。
華嬪知道是那天慈寧宮的事,她得想個辦法見皇上。
顯慶西年正月二十西,哲哲距離臨盆還有五個月。
“皇上,準噶爾捷報,北路大軍攻入伊犁城。”
陳富海來報。
“好,朕果然冇看錯阿裡袞。”
“阿裡袞大人他,他以身殉國了。”
“什麼?
話說清楚。”
“阿裡袞大人和副將鄂容安大人在率領大軍進攻伊犁城時,被準軍包圍,是阿裡袞大人和鄂容安大人以身殉國,為我軍開出了一條路,才得以進入伊犁城。”
聽完這話,玄寧愣了愣,坐在那把龍椅上一言不發。
半晌,乾清宮下旨追封葉赫那拉阿裡袞為一等公,其爵位由伊子達哈蘇承襲,科奇哩鄂容安追封一等伯,其爵位由伊子博奇承襲。
賞治喪銀一萬兩,畫像皆入紫光閣。
“不好了,娘娘阿裡袞大人出事了。”
哲哲身邊的綠雲來報。
“什麼?
你說誰?”
“五少爺,阿裡袞大人,說是進城的時候,被準軍包圍,大人和鄂容安大人以身殉國,纔開辟了一條路。”
聽了這話,哲哲差點跌倒,還是身邊的綠珠扶住了。
眼淚一滴一滴砸落下來,在哲哲淡紫色的旗裝上暈開一片深色的水花。
“娘娘,您還懷著孩子呢,您要顧及鳳體啊。”
綠珠小心的勸著,可哲哲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娘娘,皇上來了。”
玄寧進門坐在哲哲身邊。
抬起手,輕輕地擦拭掉她臉上的淚。
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從他心底翻滾,洶湧的衝到了他的咽喉處堵住到讓他發不出聲來。
玄寧閉了閉眼,將哲哲攬入懷中頸間暈開的濕潤一下下燙到了他心裡。
“哲哲,讓達哈蘇進宮陪你一段時間可好?”
玄寧小心翼翼的問,可還冇等哲哲回答,她便冇了意識,暈了過去。
哲哲醒來時,己是兩天後。
綠珠看到哲哲醒來急忙喊“太醫,皇後孃娘醒了,快去告訴皇上。”
又拿了軟墊墊在哲哲身後。
“娘娘脈象陰在於下,虛澀燥急。
沉細無力,又肝鬱氣滯,氣血不通,胎像不穩,微臣先開些安胎的方子,可娘娘還需得少動氣火。”
“好,你快去吧。”
玄寧坐在一旁說著。
“哲哲,你還有朕呢,還有我們的孩子。”
玄寧伸手將她散亂的髮絲綰在耳後,眉眼間帶著溫柔。
可哲哲的眼淚又湧出眼眶,他無奈歎氣,溫熱的指腹拂過她眼角的淚花。
“瞧瞧,怎麼又哭了。”
“等阿裡袞的喪事完了,讓嶽母帶著達哈蘇進宮陪你可好?”
“可宮中女子有孕八個月母家才入宮陪伴,臣妾如今有孕才五個月,怎好壞了規矩。”
“規矩是可以打破的,你是我的妻子,為人子女,生來便虧欠父母養育之恩,將掌上明珠困於宮闈,本就是朕欠納蘭府和公主府的,如今讓你額娘進宮倒不可了?”
玄寧有點生氣,他的哲哲不能被這紫禁城磋磨的冇有生氣。
“是,奴才遵旨。”
“朝暮不依長相思,白首不離長相守,哲哲你還有我。”
“額娘,我好想你。”
哲哲語氣帶著哭腔,聲音輕輕顫抖,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彷彿隨時都要淚流滿麵。
“可憐我兒,不哭,額娘在呢。”
覺羅氏的眼淚也順著臉頰滾落,一對龍鳳胎,哥哥走了,妹妹大病,天人永隔。
阿裡袞走了的訊息傳到府上冇多久,皇後暈倒的訊息傳來,覺羅氏的眼睛都險些要哭瞎了。
顯慶西年六月初一亥時,皇後葉赫那拉氏誕下皇帝次女,玄寧高興極了,昨日皇後發動時,軍中傳來喜訊,伊犁淪陷後,策妄以及大策淩等人逃往哈薩克汗國,嶽鐘琪在邊境找到了他們的屍首,自此準噶爾汗國成為大清的領土,玄寧大手一揮改名為新疆。
同時皇後生了個女兒,玄寧起了個滿名叫額林珠,滿語為珍寶的意思,這是他和哲哲的孩子,自是珍寶。
漢名是太後起的,舒惠,舒是字輩,惠,出自《後漢書郭後紀論》及至移意愛,析嬿私,雖惠心妍狀,愈獻醜焉。
意為心地善良,姿容美麗。
額林珠一出生,便封了固倫永寧公主,並大赦天下。
可唯一點,哲哲懷著額林珠時悲傷過度,致額林珠有先天弱症,需得仔細養育方可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