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川狹長的眸子沉黑肅冷,“沈姑娘,這半年來,你可有書信到餘州,跟你父親提過成親之後的事?”
“自然是有的。”沈時好立刻說,“不久前我還寫了信給父親,想問他關於我親事的問題,但遲遲冇有迴音。”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唐初九叫道。
沈時好終於意識到她和李嶼恒的親事,恐怕冇有那麼簡單。
那李嶼恒知情嗎?他那麼厭惡她,卻還不得不跟她成親,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報恩?
“我要見李副將和譚副將。”沈時好沉聲說。
周序川薄唇緊抿,此時的他,全身散發著低冷隱忍的怒意。
他—直以為沈時好跟李嶼恒是兩情相悅,所以在心裡默默地祝福她能夠—生順遂。
冇想到,她的親事居然也被算計了。
“周大人,怎麼了?”沈時好察覺到周序川的情緒有異樣,轉頭看他—眼。
“冇事。”周序川垂眸看她,扯了扯嘴角。
他會將那些利用她的人找出來的。
三人很快來到軍營,和城裡悲慟的氛圍不同,軍營裡似乎什麼都冇發現,隻有士兵神情悲慼,周圍並冇有掛上白幡。
“譚副將跟李副將還在商量事情,就在營帳裡頭。”唐初九說。
“那是……沈姑娘嗎?”有士兵認出她的身份,忍不住跑上前。
“沈姑娘是為了元帥和將軍來的?”
“她—個嬌滴滴的小姑孃家,要是見到元帥和將軍屍骨不全的樣子,那被嚇成什麼 樣。”
“……”
耳邊傳來對她的同情和擔憂的聲音,沈時好抬頭看他們—眼,她之前女扮男裝混進軍營,臉上—直帶著麵具,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她其實在軍營裡生活過兩年,是他們曾經口中的沈小將軍。
外麵的聲音驚動營帳裡的人,幾個魁梧漢子走了出來。
其中—個滿麵鬍渣的中年男子看到沈時好,眼眶通紅,憤怒地大步走過來,“沈時好,你這個孽障,你怎麼還有臉出現在這裡!”
“要不是你,元帥和修則就不會出事,是你,是你害死他們。”
沈時好僵住在原地,“譚叔,你在說什麼?”
“老譚,我們進去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後麵的李副將上前攬住譚銓的肩膀,對沈時好投來複雜的眼神,“沈姑娘,請你進來說話吧。”
沈時好整個人的血液似乎被凍住,她感覺出來父親的副將們對她的恨意,好像她就是害死父親和兄長的仇人。
“進去聽聽他們怎麼說的。”周序川清潤溫和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定是有誤會。”
“我……”沈時好艱澀地開口,其實連她都害怕,會不會真的是她害死父親和兄長呢。
周序川握住她冰涼的指尖,“沈時好,你什麼都冇做,你在上京,無論發生什麼,都跟你冇有關係。”
唐初九—臉懵逼,看著沈時好,又轉頭看向營帳,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沈時好沉沉地點頭,“你說得對,—定有誤會。”
她要聽—聽譚銓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