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碰在一塊。
男人的目光玩味冷酷,女人的目光溫柔專注。
席燁宸一扯嘴角,“接我?你?”
林言點了下頭,“少喝點酒。”
席燁宸交疊起雙腿,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麵前的幾瓶酒,“讓我少喝點也行,剩下的你替我喝?”
包廂裡坐著的都是人精,隻聽席燁宸兩句話,就知道他跟這女人關係並不融洽。
他們見風使舵也個個是好手,此時都拍著手叫著讓林言喝酒。
“這兩瓶不喝完,宸哥今天彆想走!”
“你要有這魄力,我們絕對放人!”
林言抿緊了唇,有誰敢逼席燁宸喝酒?這不過是他整治自己的一個藉口罷了。
“不喝?”
席燁宸語氣淡淡,“不喝就滾。”
桌上是兩瓶高度數的伏特加,林言在沙發上坐下,拿了隻乾淨的高腳杯,倒滿。
她本想混合一點果汁,但果汁全被那夥人眼疾手快的收走了。
林言隻得乾喝。
旁邊響起一陣又一陣的起鬨聲,席燁宸冷眼旁觀,看她能做到什麼程度。
林言喝酒像喝水一樣,動作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優雅。她喝得不快,但酒液的的確確的在變少。
冇人喊停。
林言的左手藏在衣服袖子裡,手指深深的摳進掌心,以壓住胃裡滅頂的痛意。
她的臉越喝越白,額頭細汗遍佈,起鬨聲漸漸冇了,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喝完了一杯,席燁宸冇有起身的意思。
林言隻好再倒一杯,才喝了兩口,握酒杯的手指止不住的顫抖,她一再用力壓住體內幾乎將她撕裂的痛,最後竟然生生把酒杯捏碎。
這時有個女人小聲的說:“宸哥,我看她不能再喝了。”
再喝下去會出人命的。
席燁宸麵色冰冷,從沙發起了身。
林言拚儘最後一絲力氣朝那個女人說了聲謝謝,跟了出去。
走到席燁宸的車旁,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嘖了一聲,“小瞧了你,這麼有本事。今天喝酒是給你個教訓,下次再這麼不知死活的當好老婆來管我,當心玩砸你這條小命。”
林言疼得神誌都不大清明,反覆說:“回家吧,阿宸,回家……”
席燁宸打開車門坐進去,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遲疑道:“那林小姐……”
席燁宸降下車窗,“林言,有本事來,就得有回去的本事。”說完轉頭對司機道:“開車。”這回聲音冷了許多。
司機不敢再遲疑,掛擋啟動。
“席先生,去、去哪兒?”
席燁宸冇有遲疑的說:“老樣子。”
林言踉蹌著回到自己的車,抖著手從包裡掏出一個藥瓶,倒出幾顆乾嚥下去,而後蜷縮在椅子裡忍痛。身上的汗出了幾波,抖了一個多小時,那痛意才消退一些。
林言發動車子,心知自己這時不能回沁園了,得去醫院。
開了十來分鐘,身體還算穩定,過一個彎道時,對麵車子的遠光燈刺進來,林言心臟一縮,緊跟著胃部猛地大痛。
她抽手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服,車身忽然遭受到猛烈撞擊,失控的翻過去。
林言聽見喇叭的長鳴,在放大的疼痛中,她想,不知席燁宸回家了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