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淡淡的聲音在鄧教授耳邊響起,卻仿若驚雷一般,讓他久久無法回神。
“我,我……”
鄧教授呆滯在原地,一臉震驚的看向林墨,心中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個訊息。
老婆出軌也就算了,怎麼連孩子都不是他的?
想到那個他每次下班回家都會甜甜的叫他一聲爸爸的女兒,竟然也是彆人的種,鄧教授隻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小心!”
還是李鎮天眼疾手快,一把將鄧教授扶住。
但鄧教授已經老淚橫流,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可從林墨嘴中說出來,他又不得不相信。
“鑒定,對,我回去鑒定,說不定……說不定能有一點點機會呢!”
鄧教授喃喃自語道,狀若瘋魔。
李鎮天皺眉,不解的看向林墨,鄧教授一向注重外在形象,今天竟然在這麼多人麵前如此失態。
“這老頭是怎麼了,突然就哭了?”
“難道是有什麼傷心事嗎?但活了快半輩子了,還哭哭啼啼的。”
“之前你愛答不理,現在的大師讓你高攀不起!”
“哭就去一邊哭去,彆擋著後麪人排隊啊!”
現場和直播間的所有人在短暫的驚詫後,毫不客氣的說道。
一直在觀看直播的林小雅一行人也是陷入沉默。
“鄧教授這是怎麼了?”
終於,有人問道,周圍人都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在他們的印象中,鄧教授就代表著法醫所的門麵,從來不會在外人麵前如此失態,但今天這樣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出來,簡直判若兩人。
“可能,和下午教授提前下班有關係?”
林小雅不確定的說道,看向林墨,心中愈加好奇。
鄧教授的傷還冇有好就去找林墨,難道是也是為了去斷案?
但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鄧教授回家看到的那極具衝擊力的一幕,就是林墨之前的告誡。
……
警局門口。
鄧教授在李鎮天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臉上儘是絕望之色。
“該走流程就走流程,彆花冤枉錢了。”
林墨有些憐憫的說道,就鄧教授這經曆,無論放在誰身上都承受不了,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及時止損。
不然到最後人財兩空,那纔是真的想死。
“好,好。”
聞言,鄧教授失魂落魄的說道,他心中一遍遍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怎麼都不願意相信,自己那美滿的家庭,竟然早已經支離破碎。
“至於這錦旗……”
林墨還冇說完,就被鄧教授焦急的打斷。
“是我太自傲了,認為法醫纔是破案第一。”
鄧教授自嘲道,直到現在這麼多人相信等待林墨,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斷案,法醫隻是其中一種方式而已。
林墨的手法,遠要比其高明,就應該大力推廣。
隻要能破案,法醫和道士又有什麼區彆呢。
“今天我回去就給你辦轉正手續,以後法醫所,就要靠你了。”
鄧教授說道,語氣中儘是頹然。
他專研法醫一輩子,現在遭遇如此變故,已經再無在一線工作的心思,但在臨走前,能正視自己的內心,緩和與林墨之間的關係,已經算萬幸。
“老鄧,你……”
李鎮天有些意外,但還是開口挽留道,畢竟這麼多年來,鄧教授協助他們破了不少案子,現在貿然離開,心中也有不捨。
“鄧教授,你先彆急著走。”
林墨笑道,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有一句話,不知你們可否聽過。”
“禍兮福所倚 福兮禍所伏。”
“要是現在離開,恐怕之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差。”
“而要是能堅持下來,之後好運連連,絕對會遠超之前的高度。”
“畢竟,這裡麵可是有您多年的心血。”
林墨神色淡然,鄧教授一愣,隨即低頭哽咽。
他何嘗不想繼續留下來辦案為人民服務,但眼下,他的家庭遭遇變故,讓他如何安心。
“老鄧,要不你先休息一個月,這段時間有小墨幫助我們。”
李鎮天關心的說道,雖然林墨的手段確實很高超,但在一些方麵,還是需要鄧教授運用專業的法醫知識協助。
對此,林墨不在回答,該說的他都說了,要是鄧教授還要走,那他也不會挽留。
個人有個人的活法,雖然他道術通天,但也不會過多乾涉他人的選擇。
“多謝,我決定留下來!”
良久,鄧教授深吸一口氣說道,雖然雙眼通紅,但眼中的神色比之前堅定了許多。
緊接著,在現場和直播間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鄧教授後退一步,朝著林墨深深鞠躬。
“我靠,這是什麼意思?這個老古董竟然會朝著大師鞠躬?”
“我看到了什麼!!!不愧是大師啊!”
“大師牛啊,能讓鄧教授親自送錦旗、鞠躬道謝!”
“大師,我服了,我要去龍市!”
現場一片嘩然,直播間彈幕更是瘋狂刷屏,這一幕也被節目組細心保留了下來。
法醫所內的所有人更是麵麵相覷。
“剛剛我好像聽到林墨要轉正了?”
有人說道,林小雅美目中立刻閃過一絲亮色。
“那我去準備手續,等小墨回來就能辦了!”
眾人:……
但看著鄧教授朝林墨鞠躬的畫麵,他們也不好說些其他話。
看著火爆的現場和林墨強大的斷案能力,眾人一時間竟然覺得,林墨轉正,似乎還是好事?
而且,是不是這個轉正轉的太遲了。
要是早一點轉正,現在火爆的,應該是他們法醫所,而不是警局。
在眾人的注視下,鄧教授被人扶下去,但還是一步三回頭,看向林墨的眼神中滿是不捨,讓現場和直播間的眾人直呼牛逼。
“你和老鄧說什麼了,讓他這麼……掛念?”
糾結半天,李鎮天選擇了一個看起來很合適的詞問道,一臉疑惑。
“就給他算了算,結果對了。”
林墨淡淡說道,但也冇有將鄧教授的事情暴露出來,這種傷心事,不足為外人道矣,讓鄧教授一個人消化就夠了。
他可冇有揭人家傷疤取樂的癖好。
“你要不要算算,不準不要錢。”
看著若有所思的李鎮天,林墨笑道,就要抬手來掐指一算。
“那倒不必,我是警察,能有什麼事。”
李鎮天說道,雖然他也驚訝林墨那神鬼莫測的手段,但他可是人民警察,一身正氣,何懼其他。
出事,解決便是。
林墨看著李鎮天,神色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便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