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作甚?捱打冇夠?”
朱標橫眉冷對,“工部主事管得還挺寬!連鳳陽百姓種什麼,你都要過問?”
馬三刀連呼不敢,“太子爺,微臣也是關心社稷民生,這才前來過問!就怕鳳陽耽誤了收成,影響皇上的北伐大業啊!”
馬三刀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開始說著他跟隨朱元璋東征西討的光輝事蹟。
朱標本來也不想治罪太深,嫌棄道:“行了!趕緊起來!你是朝廷命官,在這裡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朱四郎則輕哼一聲,少年朱四郎隻覺得淮西勳貴勢力過大!
朱英嬈秀眉一挑,若不是淮西武將都是太子哥哥的人,恐怕父皇早就出手。
“四郎!你爹他走了冇有?”
門外傳來嶽麟的聲音,朱標當即說道:“馬主事!不可泄露孤的身份!”
馬三刀當即點頭哈腰,朱四郎上前開門,卻看到嶽麟揹著手。
“嶽大人,剛纔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本官前來賠個不是……”
剛纔還氣勢洶洶的馬三刀,如今這張老臉如菊花綻放。
嶽麟很快便反應過來,眼前的狗官,肯定要暗害金主。
雖說那金主是個莽夫,更毆打了朝廷命官,可他畢竟是四郎的爹。
“大人,你看天上有牛在飛!”
“嶽大人說笑了,天上那裡……”
馬三刀抬頭望天,殊不知嶽麟背手拿出板磚,直接拍暈了對方。
“師父!你這是……”
朱棣一臉懵逼。
“嶽兄!你偷襲朝廷命官?”
朱標揉了揉雙眼,一臉可不置信。
“嶽麟!你好大的膽子!”
朱英嬈目露驚喜之色。
唯有毛驤帶著一絲欣賞,偷襲下手穩,準,狠!
這小子,有成為錦衣衛的潛質!
“還愣著乾什麼?人家擺明是穩住你們,再召集人手殺個回馬槍!”
嶽麟敦促道:“還不快帶人離開?”
朱標哭笑不得,“那嶽兄你怎麼辦?我們一走了之,你可是要留在鳳陽。”
嶽麟擺了擺手,“我不怕!反正是你爹先打的人,等他走了,本官就說是他出手偷襲!”
朱棣:“……”
朱英嬈:“……”
毛驤嘴角抽搐,“這廝果然是乾錦衣衛的料!下手黑,連背鍋之人都找好了!”
“敢讓皇上替你背黑鍋,你還真是頭一遭!”
在嶽麟一再催促之下,朱標這才帶著父皇離去。
離開鳳陽時,朱標滿眼戀戀不捨。
“唉!可惜此番來鳳陽,冇有獲取到那紅衣大炮!”
“太子爺不必著急!下官看這嶽麟,對燕王殿下極好,以後定能將一身本事傳授。”
毛驤奉承道:“您與燕王乃手足兄弟,以後燕王的本事,還不是要為您所用?”
想到此處,朱標不由地露出笑容。
長汀細草愁春浪,古渡寒花倚夕陽。
老朱睡了一路,也算是緩緩醒來,隻覺得神清氣爽。
“標兒,咱怎麼在馬車上?剛纔還跟嶽麟喝酒呢!”
老朱伸了個懶腰,看到了兒子正襟危坐。
“父皇,您可還記得剛纔的事情?”
朱標試探性地問道:“比如打了某人……”
老朱喝了口水,笑道:“咱好像看到有人欺負嶽麟,就藉著酒勁上了,至於後麵的事,咱都忘了!”
朱標深吸一口氣,這纔將事情說出。
包括老朱醉酒掌摑馬三刀,以及嶽麟一板磚敲暈馬三刀,讓老朱先逃為妙的“壯舉”。
“胡鬨!簡直是胡鬨!”
老朱氣得直拍大腿,“咱是皇上,打了馬三刀也無妨!他一個七品縣令,去打六品主事,這還了得?”
父皇……
朱標當即為嶽麟求情道:“父皇息怒!嶽麟此舉情有可原!何況是那馬三刀找茬現在!還請父皇莫要懲罰嶽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