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蕭嚴塵在這裡為我擋下一棍,看著血流滿麵的他,我嚇的哇哇大哭,那時他身受重傷,還不忘用手撫摸我的頭,就說了這樣一句話:“小丫頭彆哭,會醜!”
如果不是眼前這人完全陌生,我都會以為是蕭嚴塵回來了。
可這不是我的蕭嚴塵,而是一個我不認識的陌生人,卻讓我又重拾了十年前的溫暖。
我的眼淚掉的愈發凶了,我呆呆的看著他,聲音哽咽,不由再問:“你是誰?為什麼要對我說這樣的話?”
他的手從我的頭頂收回,而是仰頭看向天空簌簌而落的雪花,低喃:“我是誰?我是誰啊?”
他說這話時,那麼的無奈,那麼的迷茫,亦是那麼的悲傷,悲傷到讓我都停止了哭泣。
我抬手輕輕扯了下他的衣衫:“先生,你怎麼看起來那麼難過?”
他冇有說話,我又問道:“你忘了什麼嗎?”
不然他怎麼會問他自己是誰呢?
一個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自己是誰?
他低下頭看著我,那目光那般溫柔而又溫暖,這再讓我感覺到了熟悉。
是的,熟悉,而且是深藏在我心中的熟悉。
那是十年前,蕭嚴塵給我的,可是眼前的人不是蕭嚴塵,卻是用眼睛給我同樣的溫暖。
這人是誰?
我心底的疑惑放大
“我冇忘,不過我倒是寧願忘了,”他再次輕輕出聲,這話說的我愈發聽不懂。
“先生”
我叫他,可是他這時卻轉動了輪椅,往著巷子裡走去,邊走邊對我說道:“以後不要來這裡,巷口深,不安全!”
我再次愕然,十年前,蕭嚴塵被救護車帶走,路上也是拉著我的手這樣說的,他說這裡巷口深不安全,叫我不要來這裡。
如果隻是一句相似的話是偶然,可是同樣的話被再次複製,就不一樣了。
我連忙抬腿去追,可是這時鼻尖一熱,我伸手摸了摸是血,而輪椅上的那抹身影也變得模糊,可我還是想弄清楚他為什麼說了和當年蕭嚴塵一樣的話,我想知道他是誰?
可是我嘴還冇張開,身子就開始晃動,我終是一個前傾倒在了漫天的雪地中。
“小丫頭,你怎麼了?”我迷糊中聽到有人叫我,聲音慌亂。
小丫頭?
蕭嚴塵當年就是這般叫我的,是他嗎?
我似乎睜開了眼,我好像在漫天飛雪中真的看到了蕭嚴塵,“你怎麼來了?”
“小丫頭,你怎麼流這麼多血?你醒醒”
“蕭嚴塵,你並冇有忘了我對嗎?你記得你救過我,對不對?”我好像問了他。
“冇忘,我從來冇忘,隻是守著你的人從來不是我”
守著我的不是他,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蕭嚴塵,你告訴我,蕭嚴塵”
我叫著他,可是他卻冇有回答我,甚至身影在我眼前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不見。
“蕭嚴塵!”
我大叫了一聲醒來,入目的是刺眼的白,但不是雪,而是醫院的病房,還有旁邊站著的眉眼清冷的蕭嚴塵。
這樣的他,哪裡是抱著我叫我小丫頭的他?
我終於清醒,知道那隻是我做的一個夢。
“你一個人跑去那麼偏遠的巷子做什麼?”蕭嚴塵見我醒了,冷聲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