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管怎麼說,好友都不能再和陳寧在一塊了。
和陳寧在一起,遲早都會被拉下水的。
回到禦史台,顧晨見大家一臉喜氣,不禁問道。
“可有什麼好事,陛下給咱們漲俸祿了麼?”
一片寂靜,漲俸祿?
可能麼?
最後還是韓宜可解釋道:“劉先生要回來了,這下胡惟庸可不好胡作非為,朝政亦可再清明一些。”
要知道,如今胡惟庸一家獨大,長此以往可不是什麼好事,劉先生既然肯回來那自然是好的。
“真的?”
聞言顧晨也有些高興,胡惟庸是洪武十三年死的。
離現在還有六年呢,他可不想在黑暗中度過六年。
太難捱了。
“可不是。”高以然捋著護著,顯然對比也很高興:“青田先生劉伯溫,一身的清明與孤傲。”
“隻要有劉先生在,諒那位胡惟庸也不會多費口舌。”
顧晨心裡盤算開來,劉伯溫可是浙東派的頭頭。
隻要他肯回京城,老朱為了製衡也會讓他和胡惟庸平起平坐。
既然是平起平坐,那陳寶船想外放一事或許有些眉目。
不是隻有劉伯溫的路子走,隻是顧晨不願意,好友走胡惟庸的路子而已。
顧晨望著自己官服上的圖案,若不是自己已經在老朱麵前顯露了本事,想來自己也能求個外放。
唉,官海浮沉,明日會如何,誰又會知道呢?
韓國公府。
李善長剛從新納小妾身上爬起來,就聽聞胡惟庸深夜登門,他無奈扶著腰起身穿衣。
“這個胡惟庸,都當相爺了,怎還學不會穩重?”
對於自己提拔的人,李善長其實還是蠻重視的。
畢竟,他是自己推出去的,淮西派的帶頭人。
整個淮西勳貴的榮辱,可全都在這個傢夥的手上。
“老爺,可能相爺,是有要緊事。”
小廝混兒提著燈籠,在前方為自家老爺引著路。
要緊事?
李善長心裡一動,莫非,是青田那邊的事?
想到這個可能,他的步伐不由地邁快了一些。
胡惟庸得了劉伯溫要回來的訊息,怎麼也睡不著,最後乾脆深夜來拜訪了韓國公府。
“老師,劉伯溫要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之後,李善長便忍不住凝了凝眉。
“他回來了,你不是……?”
給他下毒了麼,怎麼冇有給毒死?
“按劉伯溫的脾氣,學生算準了他定然會吃藥,讓陛下懷疑學生,可他卻好好地回來了……”
“聽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意思,左丞相的位置……”
原本左丞相的位置一直空著,便有流言說是給劉伯溫留著的,如今一看果然是如此。
“惟庸啊,不是我說你,你辦事也……”
太不果斷了吧?
李善長有些無奈,人都回來了你還能怎麼辦?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殺人,那你的命還要不要了。
“你也彆急。”不過很快,李善長就冷靜了下來:“劉基的性子,陛下不喜,他人又清高。”
“我覺得,用不了多久,他又會主動告老還鄉的。”
從劉伯溫投上位開始,便數不清有多少次告老還鄉了,陛下最討厭的也正是這一點。
“隻能但願如此了。”
胡惟庸雖然滿是不高興,可最終也隻能暫且忍耐下來。
離京一百裡處,劉基坐在自家的毛驢上頭表情悠閒,身旁的劉鏈也騎著一頭毛驢伺候著。
“父親好容易歸隱,脫離紛爭,何必又要回到漩渦裡去,要知道盼著您出事的人可多了。”
劉鏈摸了摸驢的耳朵,表情頗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