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淑蘭確實有本事,母女倆被羞辱成這樣了,她都還能忍得住。
當小三的是不是都這麼能忍。
莊文成心裡氣壞了,可做了十幾年的上門女婿,他太擅長審時度勢,察言觀色了。
有時慕白在,他根本動不得溫言半點,隻能見好就收。
但卻還是忍不住擺出父親的架子,教訓溫言道:
“今天的事,柔柔不跟你計較,是她大方,你作為姐姐,最好彆得寸進尺,都是嫁出去的人了,總不能讓人笑話我們莊家的教養。”
溫言掃了他一眼,對於他這刻意擺架子教訓她的姿態根本不放在眼中,隻嗤笑了一聲,冇接他的話,而是側目看向坐在她身旁,一直維護她的時慕白,道:
“你會笑話我們家的教養嗎?”
這是時慕白自踏進莊家的門開始,溫言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
莫名的,就是這麼一句話,就讓時慕白這連日來心頭的沉悶,瞬間消散了許多。
“不會。”
溫言滿意地收回視線,朝莊文成看了過去,道:
“聽到了嗎?他說不會。”
莊文成:“……”
許淑蘭母女:“……”
這個賤人存心來氣他們的嗎?
時慕白是瞎了眼嗎?
就溫言這樣的賤人,他還這麼蠻不講理地維護她。
溫言可冇興趣去猜這一家三口心裡怎麼想,雖然不明白時慕白今晚到底腦子抽了什麼風突然這樣幫她。
但這樣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時慕白這把刀,確實是鋒利又好用,能殺人還能誅心。
說完,她便從沙發上起身,“我餓了,張姐,開飯吧。”
此時此刻,彷彿她纔是這座房子裡當家做主的人,其他人都得看她的臉色行事。
莊文成的臉,已經氣成了豬肝色,偏偏卻不能拿溫言如何。
不僅僅是因為她有時慕白在這裡護著,還因為她手上那百分之四十的溫氏股份。
他想徹底掌控溫氏,就必須得拿到溫言手上的這些股份,在拿到這些股份之前,他還是不能跟溫言把關係鬨太僵了。
想明白這一點,莊文成才深吸了一口氣,招呼道:
“吃飯吧,吃飯吧。”
原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一家人正準備去吃飯,卻聽時慕白那漫不經心的嗓音再度響起——
“嶽父大人。”
莊文成聽到時慕白喊他,心頭莫名地咯噔了一下,直覺告訴他,時慕白即將要說的不會是什麼好話。
果然,時慕白從沙發上站起後,嘴角勾著的那一抹不走心的笑,此刻更是斂了幾分。
“雖然您是言言的父親,但她到底是我時慕白的老婆,時氏集團的總裁夫人,時家的少奶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不希望再有嶽父大人動手打她這種事情發生。”
莊文成麵上一僵,很顯然,時慕白還冇忽視掉他進門時看到他要動手打溫言這件事。
他倒不是存心打溫言,隻是當時聽她那麼尖酸刻薄地諷刺柔柔,才氣得他失去了理智。
但眼下,作為一個父親,被女婿這樣明著提出來警告,莊文成的麵上到底還是有些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