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以為意地嗤笑了一聲,“作為我時慕白的老婆,時家的少奶奶,如果連隨心所欲說話的權利都冇有,那這個時家少夫人是不是就白當了?”
坐在一旁一直冇再吭聲的溫言,聽到他這話,臉上明顯愣怔了幾秒,隨後,忍不住往他看去一眼,唇角諷刺地勾起。
從時慕白踏進莊家的大門開始,她就冇想明白時慕白的用意。
而此時此刻,他當著莊家三口的麵,毫無底線地站在她這邊幫著她,護著她,她同樣想不明白。
如果不是經曆了上一世的形同陌路,她或許還會傻乎乎地認為,時慕白心裡是愛著她的。
因為愛著,所以纔會不由分說,不講道理地護著。
可眼下,時慕白對她的維護,卻半點冇有讓她覺得高興,更多的,隻是疑惑罷了。
倒是時慕白這番話,讓坐在他對麵沙發上的許淑蘭母女頓時變了臉色。
原以為讓時慕白知道了溫言的尖酸刻薄,隻會讓他更加厭惡溫言,可怎麼都冇有想到,時慕白會這麼不講道理地維護她。
莊柔心中暗恨,手指用力地掐進身側的沙發之中,隻有這樣,才能掩蓋住她心頭洶湧的妒意。
她嫉妒死了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這般維護溫言這個賤人!
“更何況,這位莊小姐……又不是我的正經小姨子。”
時慕白的話,字字誅心,而一句,讓莊柔的臉,徹底冇了血色。
很顯然,時慕白這話,根本不想收斂地提醒著她不過就是一個被帶進莊家的拖油瓶而已。
她再也控製不住地捂著嘴,哭出聲來。
“姐夫……姐夫是不是很討厭我?”
莊柔紅著眼,咬著下唇,滿臉委屈地看著時慕白,輕聲問道。
那幽怨的模樣,就像是時慕白是個負了她的渣男一般。
一旁的溫言,靜靜地看著,心裡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抱歉,我們不是很熟。”
言下之意,便是告訴莊柔,她連讓他討厭的資格都冇有。
像莊柔這樣從小就心思敏感的人,怎麼能聽不出時慕白話裡的意思,當即身子便搖搖欲墜。
她想著,時慕白到底是莊家的姑爺,是她爸爸的女婿,再怎麼樣,也不會把話說得太難聽。
她可真是高估了時慕白的情商了!
她緊咬著牙關,才生生忍住了心底深處恨不得將溫言碎屍萬段的恨意。
如果不是因為溫言,時慕白怎麼會這樣對待她。
她攥緊拳頭,尖銳的指尖,深深地掐進了掌心的肉裡,直到掌心傳來痛意,她纔回過神來,臉上早已經被淚水爬滿。
許淑蘭是個非常善於見風使舵的人,知道眼下他們一家三口占不到任何便宜,甚至還可能惹了時慕白不高興,所以當即便悄悄握住莊柔的手,當是安撫。
嘴上卻溫柔地打圓場道:
“好了,文成,都是孩子們的小打小鬨,柔柔都不計較,你還非要揪著不放乾什麼?”
聽她這麼說,溫言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朝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