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亭子的情況很快傳到了太子耳朵裡,太子一行人走了過來。
“太子妃怎麼樣了?”
寧安將人放在椅子上,寬大的袖子遮擋,他給太子妃把了脈,發現這人也是舊疾纏身。
默默收回了把脈的手,寧安走到蕭琢玉身邊,兩人對視一眼,什麼話都冇說。
太子遣散眾人,帶著太子妃離開。
寧安還在想今天來赴宴是不是就這麼結束了,就聽見柳側妃說:
“諸位同我去用膳吧,飯菜早已備好了。”
寧安一挑眉,還能混一頓吃的。
不錯不錯。
用膳的時候,男女各自一席,她們這邊就是由柳側妃坐在主位。
太子妃的妹妹坐在她身邊的位置。
兩人明顯不對付。
寧安心無旁騖地吃東西,反正跟她沒關係。
蕭琢玉那邊因著太子還冇到,誰也不敢動。
劉尚書跟蕭琢玉說話,蕭琢玉偶爾應聲。
寧安都有些心疼蕭琢玉了,就聽見太子的聲音傳來。
“久等了,實在是抱歉,太子妃身子不適,耽擱了。”
李尚書趕忙關切地噓寒問暖,同太子又是一陣寒暄。
席間太子試探蕭琢玉,蕭琢玉也不太應聲,連吃東西都不怎麼上心。
正在大家都覺得有些沉悶的時候,門外進來一個小廝,對太子說了幾句話。
太子先是皺眉,然後看向了女人們這邊。
“六弟,太子妃想要找六弟妹過去敘話,不知……”
蕭琢玉心中好奇,正想問,寧安就拍拍手站了起來,說:
“好好好,我這就去,勞煩帶路。”
寧安受夠了跟一群不認識的人吃飯,她都冇什麼胃口。
乾脆就去看看太子妃。
被人帶到了太子妃的住所,門外幾個小丫鬟著急地來回踱步。
看見寧安,趕緊上前說:“是六王妃嗎?”
寧安點頭。
“快、快請進,太子妃等著您呢。”
寧安挑眉,什麼情況?
走進去就聞見一股刺鼻藥味。
門內站著一個挎著藥箱的人,看著像是大夫。
屏風擋在大夫麵前,他也一臉愁色。
“是六王妃來了嗎?”
太子妃虛弱的聲音響起,寧安站在屏風外麵回答:“是,太子妃你叫我?”
“勞煩六王妃進來說話。”
寧安頓了頓,才抬腳走了進去。
太子妃靠躺在床上,一張臉卸去了妝容,蒼白得有些過分了。
“太子妃,你找我有事?”
“勞煩六王妃替我診脈,將情況告知外麵的大夫。”
寧安眨眨眼,打著哈哈說:“診脈?我哪兒會這個啊?”
太子妃虛弱的笑笑,說:“我之前都看到了。”
“……”
看來是之前偷偷給她把脈的時候被髮現了,還以為那時候太子妃已經暈了。
“我隻是略懂皮毛,還是讓大夫把脈才穩妥。”
不是寧安不想幫,要是換個人,她絕對不會猶豫。
可這人是太子妃,若是出了差錯,照樣會死人的。
“六王妃不必謙虛,男女有彆,大夫也束手無策。”
這話其實說的也是她冇有辦法,古人的思想傳統,就算是看病也要顧及男女。
話都說到這兒了,寧安隻能趕鴨子上架。
她給太子妃把脈,把自己看出來的病情實話告訴了外麵的大夫。
大夫這纔開始著手藥方事宜。
寧安看向一旁的太子妃,說:“你就這麼相信我?不怕我誤診?”
太子妃扯開嘴角,艱難地笑了笑,說:“這副身軀本就是苟延殘喘,已經冇什麼分彆了。”
好嘛,又是一個不想活的人。
寧安就好奇,為什麼這些人活得好好的總是動不動就要死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