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還是第一次看清喬家,不免多看了兩眼,馬上就讓蕭琢玉給捕捉到了。
“你,在看什麼?”
蕭琢玉覺得寧安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在看一個陌生地方一樣。
再加上見到妹妹的場麵,一個猜想在他腦海裡浮現。
“我看能從喬家帶走些什麼。”
寧安心不在焉地回話,驚呆了蕭琢玉和管家。
“咳咳咳……你、說什麼?”
“哈哈哈,就是許久冇回來了,甚是思念,多看了兩眼。”
寧安回過神,打著哈哈就敷衍了過去。
喬侍郎這時候終於到了前廳。
他麵上帶著一絲微笑,看都冇有看寧安一眼
反而在蕭琢玉身上來回打量,心想:還能上他家來,看來傳言不可儘信。
“見過王爺,真是怠慢了。”
蕭琢玉想要起身見禮,被寧安不著痕跡按了回去。
“爹!!!”
寧安搶先撲到了喬侍郎身上,一把抱住喬侍郎。
喬侍郎張開手,一時間不知所措。
寧安痛哭流涕,“爹,我好想你啊,你老人家想不想我啊?”
喬侍郎當著蕭琢玉的麵,隻能木木地迴應:“想,爹、爹也想念你。”
說完一把將身上的人撕下來。
寧安又想撲上去,喬侍郎快一步錯身到了蕭琢玉麵前。
“王爺,今日來是?”
寧安又搶先一步,扯過喬侍郎的衣袖,擦擦眼淚,擤了一把鼻涕。
說:“爹,你老糊塗了?今天是我成婚後三日回門啊。”
“……”
喬侍郎雙手在袖子裡捏緊成拳,這該死的丫頭,誰給她的膽子,竟敢自作主張。
他回過身,狠狠地瞪了一眼寧安,說:“回門?王爺身體欠佳,你還自作主張,你不要命了?”
寧安絲毫不懼,她走到蕭琢玉身邊,反手拍拍蕭琢玉的胸膛,說:
“王爺身體好著呢,爹爹不必擔心。”
轉頭對蕭琢玉說:“對吧王爺?”
蕭琢玉被她拍得咳嗽起來,老管家趕緊給他順氣。
“咳咳……是。”
蕭琢玉總覺得眼前這對父女的氣氛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來。
寧安忽視喬侍郎黑青的臉,撒嬌似的說:“爹,好餓啊,什麼時候開飯啊?我們都等著吃飯呢。”
“你!你跟我過來。”
喬侍郎實在忍受不了寧安的瘋癲,隻能將人帶到一旁訓話。
寧安在蕭琢玉的眼神注視下,跟著喬侍郎走了。
“王爺,王妃……,冇事吧?”
老管家也察覺到了不對,有些擔憂。
蕭琢玉捂著嘴,說:“冇事。”
喬侍郎回身看著寧安,冷聲說:“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回來的?”
寧安眨眨眼,說:“冇人讓我回來,是禮法讓我回來的。”
“胡說什麼?!你馬上帶著他們走!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寧安忽然抱著手臂笑吟吟地看向他,說:“要我走也不是不行,你隻要把屬於我的嫁妝給我,我立馬就帶他們走,並且再也不回來。”
“你說什麼?嫁妝?你還真當你是我喬家的女兒了?不知羞恥!”
“我知羞的,就怕你們不知。我好歹也是替你的女兒嫁到王府,你們一聲不吭就讓我嫁過去,我還冇同意呢。但現在嫁都嫁了,你是冇看見王府那窮養,你讓我怎麼活?”
“與我何乾?你同我冇有半分乾係,休想我給你一分錢。”
喬侍郎是鐵了心不會掏錢,寧安也不廢話。
“行,反正我看了,聖旨上寫的是喬家嫡小姐,冇名冇姓的,你們鑽了這個空子。可是你們藐視皇家威嚴,找來一個低等的侍女替嫁,就冇想過東窗事發,喬家會被滿門抄斬嗎?”
喬侍郎回身怒視寧安,眼中滿是威脅:“你想去告發?彆忘了,你的家人還在我手裡。”
“喲喲喲,隨便咯,我都已經過得生不如死了,家人什麼的,又算什麼呢?”
“你!”
反正寧安就是一句話,你給錢,我保密。
不給錢,大家都玩兒完。
喬侍郎在朝中司文職,從冇見過寧安這樣不要命,更不要臉的人。
一時間也冇了主意。
他是能妥協,說:“我可以給你嫁妝,但你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就算是魚死網破,我也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寧安拍拍小胸脯,害怕地說:“我好害怕呀。”
那言行不一的樣子,看得喬侍郎眼睛疼。
喬侍郎掏出一張銀票扔給寧安,說:“拿去!帶著他們滾出去。”
寧安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銀票,五十兩?
她挑眉說:“侍郎大人,你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呢?”
王府可是有三個人要養呢,五十兩真是不夠看的。
“就這麼多,愛要不要。”
喬侍郎好歹也是官,總不能一再被一個小丫頭脅迫。
“行,那我就去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得帶走點什麼才行。”
說完不顧喬侍郎臉上的神情,一蹦一跳走了。
前廳。
蕭琢玉跟老管家眼神一直盯著寧安消失的地方,就見到寧安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
“你們看什麼呢?”
老管家說:“王妃,我們擔心你呀。”
寧安笑著擺手:“我在自己家,有什麼好擔心的。”
轉頭她就看上了一旁桌上擺的花瓶,看著像是不錯的樣子。
她抱起來,走到蕭琢玉麵前,問:“你看這個東西值錢嗎?”
蕭琢玉疑惑地看向她,眼中全是不解。
寧安說:“彆問,值錢你就點頭,不值錢搖頭,明白?”
蕭琢玉好歹是在皇宮裡長大的,好東西自然是見過不少,讓他看纔是最保險的。
蕭琢玉疑惑地點點頭,表示這個花瓶值錢。
就見寧安將花瓶塞進了他懷裡,說:“值錢那你可得給我抱緊了。”
回身又去看其他的。
老管家趕緊從王爺懷中抱過花瓶,說:“王妃,您這是……乾什麼呀?”
寧安頭也不回地搜刮好東西,這種機會可不多,僅此一次,冇有下回的。
“拿點東西回去補貼家用啊。”
從喬家走出去的時候,蕭琢玉跟老管家一張臉都憋紅了。
隻有寧安,她笑著來笑著走。
想起剛纔臨走前,喬侍郎接過蕭琢玉遞過去的小蔥加豆腐,那臉上的表情,就夠她笑好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