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停下腳步,看著駱思恭說道:“但能否將差事辦好,切實去為朕分憂,那就說不好了。
駱卿…你又是屬於哪一類呢?”
“臣願為陛下效死!!”
在王安驚疑的注視下,駱思恭單膝跪地,朗聲道。
錦衣衛作為天子親軍,倘若冇有天子的信任和倚重,那什麼都不是,甚至連廠番都瞧不起他們。
駱思恭是錦衣衛指揮使不假。
然在萬曆朝,這錦衣衛的權勢,可謂是衰弱到了極致。
麵對朱由校的詢問,駱思恭若是想要保住權勢,若是想要在朝崛起,唯有表明自己的態度。
與此同時,用實際行動證明給朱由校看,否則一紙旨意,就能叫他一擼到底。
任免錦衣衛之事,就算是外朝都不能乾涉,一切全憑天子意誌。
“起來吧。”
朱由校神情平靜,想了想,說道:“朕打算增編錦衣衛旗校,大行皇帝駕崩,處處透著陰謀。
朕打算徹查此事。
駱卿,你覺得在這件事情上,錦衣衛該怎麼辦呢?”
大案啊!
要是能給天子,查明此案,那錦衣衛必將騰飛!
駱思恭強壓內心激亢,心裡組織著語言,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態度,徹底贏的天子信任。
“謀劃暗害大行皇帝,是誅九族的死罪!”
駱思恭再度跪在地上,情緒激動道:“大行皇帝仁德之心,國朝上下無人不知,大明竟有這等叛逆,敢行此膽大妄為之事。
錦衣衛身為天子親軍,當替國朝剷除叛逆!
臣在此願向陛下立軍令狀,若不能查明此案,臣甘願進詔獄,這等人神共憤的叛逆,若苟活……”
為了權勢,對自己真夠狠的。
不過錦衣衛這邊,不就是需要這樣心思陰沉之輩嗎?
朱由校靜靜的站在原處,看著向自己表態的駱思恭,單論是這一點,身為老子的駱思恭,就遠比駱養性要強太多。
至少駱思恭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懂得在天子麵前怎樣表態,隻要差事能辦好,那肯定能得天子重用。
可駱養性呢?
兩麵三刀的騎牆派!
“既如此,那錦衣衛就暫增八千吧。”
朱由校眉頭微挑,俯瞰駱思恭,說道:“地痞無賴,投機之徒,不準招進錦衣衛,怎樣增編,那是你的事情。
但要是叫朕查出或知道,錦衣衛增擴的旗校,有這等廢物進來,那你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就彆再當了。”
“陛下放心,臣絕不辜負聖恩!”
駱思恭忙表明態度。
“好好當差,若能辦好朕交代的差事,查明真相,那後軍都督府左都督,就是你的了。”
朱由校一甩袍袖,看了眼神情不定的王安,朗聲道:“對了,駱卿之子駱養性,朕知道快及冠了吧?
暫招進前千戶所,出任大漢將軍,隨駕護衛。”
想要收服駱思恭這樣的老油條,就要一手胡蘿蔔一手大棒,恩威並施纔是王道。
不然增強的錦衣衛,究竟是聽天子的,還是聽外朝文官的,那還真不是好說的事情。
駱思恭走了,心情很是激動。
新君對於錦衣衛的重視,叫駱思恭感受到事業第二春。
唯一值得深慮的,就是自家獨子駱養性,被新軍召進宮中,出任大漢將軍,伴駕。
這也叫駱思恭明白,他想保住權勢,就要多贏得新君信任。
錦衣衛能做的是什麼?
殺人!
想到當前複雜的朝局,駱思恭冇由的覺得壓力倍增,但為了自身權勢,他必須要蹚這渾水。
“皇爺…您增擴錦衣衛旗校一事,是否要跟劉閣老他們,商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