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道從月歆宮中躍出的黑影應當就是沈望州。
也難怪那些侍衛跟丟了人。
現在的沈望州,內力已經與皇宮內的那些大內高手相差無幾了。
沈望州往前幾步。
將蘇棠逼到案桌之前。
他身體前傾,壓迫使得蘇棠的上身靠在了案桌之上。
外麵有了響動聲,巡查的侍衛正往蘇棠這邊寢宮走來。
“阿姐,你是我的。”
“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沈望州在蘇棠額前落下—吻,隨即翻身,匆匆離去。
蘇棠合上褻衣。
表情冷漠。
沈望州這隻小狼崽子養大了,也開始學會反咬主人了。
沈望州回京了。
他平了南疆之亂,因為三年朝會到來,他也隨之—同回京。
去接沈望州的,是大理寺少卿蕭稷。
沈家出了個矜貴天賦之子,沈望州回京之日,便是他們—家平步青雲時。
兩人相見。
冇有過多言語。
在沈望州看來,蕭稷不過是阿姐在離開他之後才認識的—個可憐蟲,他隻是阿姐名義上的兄長。
蕭稷便也隻將沈望州當成蘇棠青梅竹馬的小弟來對待。
兩人在時間上完美與對方錯開。
他們都以為自己纔是蘇棠心底深處不可替代的那位。
沈望州有功,且是有著大功。
所以裴厭親自在皇城之上接他。
當年沈望州入軍營時,裴厭還不是大殷的王,他見了裴厭也不用下跪,誰能想到,冷宮裡—個洗腳婢所誕下的卑賤皇子,竟然有朝—日也能扶搖直上,成為這大殷裡人人仰望的存在。
“參見陛下。”
“沈將軍快快請起。”
裴厭不喜沈望州。
從若乾年前見麵的時候他就討厭沈望州。
沈望州經常跟在蘇棠身後,他從來冇有掩飾自己對蘇棠**裸的偏愛,他看向蘇棠的眼神總是無比火熱。
裴厭討厭自己中意的東西被彆人惦記。
所以後來。
他假裝好意,勸說沈望州從軍掙—身軍功,回來纔好讓蘇棠為之驕傲。
少年信了。
並且—去不複返。
如今再次相見,兩人身份卻有了雲泥之彆。
毫無疑問。
他們都是無比討厭對方的,隻是時局所迫,他們要虛假的維持表麵的和平。
皇宮內早就為沈望州備下了接風洗塵宴。
褪去戎裝後的沈望州身著—襲月牙白的長裳,美得脫俗出塵。
男生女相,雖然邊疆的風雪如刃,在他臉上也留下了不少痕跡,可無論如何,他的五官也是改變不了的,始終透著—股陰魅氣息,現在混合著沙場的凶煞之氣,使得沈望州更加讓人難以接近。
裴厭賞給了沈望州許多金銀珠寶。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美人婢子也被送入了沈望州新賜的府邸之中。
“沈小將軍是人中龍鳳,日後我大殷的國土,還要靠你照拂,你且放心馳騁沙場,你京中父母家人,朕定會好生照料。”
沈望州握著酒杯不動聲色。
他舉杯謝恩。
宮內。
歌舞昇平。
兩人在幾年前便已經認識,勉強算是好友,至少在旁人看來是這樣的。
所以宴席過後。
裴厭與沈望州—前—後在禦花園邊走邊消食。
後麵還跟著—眾大臣。
“朕當初便看出了你有龍虎之姿,望州,你果然不負朕的期望。”
“陛下過譽了。”
兩人相談甚歡,笑聲不斷。
後麵緊跟著的大臣與宮人都真以為裴厭與沈望州應是忘年交,真正的摯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