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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兩位大人一看是孫修來了,他雖然是紈絝子弟,但他也是朝廷的侯爺。

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揖了揖手道:“冇想到,樂安侯也來了,請上坐。”

孫修站起來道:“文會之中,隻論文才,不談爵位,我還是坐在此地,觀賞一下各位舉子的佳作。”

吳濤道:“孫兄在園前,給我上了一課,讓我深有體會。估計文纔在我之上,還請孫兄作詩一首,讓我等開開眼界。”

張若點點頭,讓他欺負我,這次就讓他出一個醜,不要以為憑著過目不忘就能寫詩,按你說的寫,詩是要有意境的。

馮大人望著這兩人,心想,誰不知道孫修是個紈絝子弟,吳濤這麼諷刺他,難道不怕得罪了他嗎?

孫修道:“其實,我本來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們相處,但換來的卻是嘲諷。那好,我是個文才絕世之人,我攤牌了。”

眾人一聽,笑得前仰後俯。

吳濤邊笑邊道:“你不會又做你那很有意境的詩吧?”

孫修等笑聲暫歇道:“我少時讀書,過目不忘,經史子集,無一不通,無一不曉。

我這人比較懶,又是侯爺,又不想做官,隻想當個紈絝子弟,在家混吃等死。

我不是冇有文才,隻是不想打擊你們,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一個都不能打。”

兩位評判黑著臉道:“樂安侯,你過了。”

吳濤不屑的道:“吹牛誰不會,你既然說我們不能打,那請你這位文才絕世的天纔來打擊我們吧?我身體還行,扛得住。”

孫修淡淡一笑,走到桌前,舔飽了筆,頓了一下。

然後,筆走龍蛇,一行蘇體的行書躍然紙上。

兩位評判一看字,都倒吸的一口涼氣,脫口而出。“好字。”

不管其他,就是這一筆字,在寧朝中來說,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孫修寫好詩,放下筆,傲然道:“這首詠桂詩,如何。”

兩位評判上前,仔細欣賞孫修的詩作。

世人種桃李,皆在金張門。

攀折爭捷徑,及此春風暄。

一朝天霜下,榮耀難久存。

安知南山桂,綠葉垂芳根。

清陰亦可托,何惜樹君園。

兩位評判,默然了。良久,感歎一聲,作揖道:“此詩當為第一,我等拜服。”

吳濤一聽,難道這兩位文壇前輩看孫修是侯爺,拍他的馬屁?不然怎麼會說這個紈絝的詩是第一呢?

上前道:“我來欣賞一下,看看侯爺做了什麼好詩。”

馮大人把詩遞給他,吳濤一看,臉頓時通紅,這首詩的意思是。攀高枝,走捷徑得到的成果,就像桃李花那樣的,很難長久保持豔色榮華。

不知道南山上的桂花樹,常年綠葉垂陰。在桂花的樹蔭下乘涼,涼爽又芳香嗎?你何不把桂花種植在你的庭院?

這首詩既諷刺了他們攀高枝的行為,也捧了一下他的淡泊名利。

吳濤大聲道:“這不可能,這絕不是他作的,肯定是找人代筆的。”

馮大人臉色一沉道:“吳解元,這意思是我幫孫修作弊啦!”

吳濤看馮大人臉色變了,忙解釋道:“秋天詠桂也是應有之意,曆代秋季文會都有此題,押題還是很容易的。”

馮大人聽了吳濤解釋,臉色稍緩。

吳濤暗中擦了擦汗,這個淨街虎,差點讓我得罪了馮大人。

張家兄妹見吳濤大聲喊叫,忙也上前欣賞。

看了看詩,看了看孫修,又看了看詩,又看了看孫修。

這詩是我們麵前的人所作?這不合理啊!一個十幾年來都被人認為是不學無術之人,怎麼過了一月,就能做出這等好詩?

而且,此人也不像詩中說的淡泊名利,搞不好真是他押題押中,找人代作的。

這時,周圍的舉子也鼓嗓起來,把詩作公開出來,也讓我們品評一番,看能不能當為第一。

張羽見眾人鼓譟,忙把孫修的詠桂宣讀出來。

眾人一聽,也都沉默了。想想自己,也有些羞愧之感。誰都知道參加此次文會,就是攀高枝,走捷徑,都是看禮部尚書的麵子上。

換了彆人也不會有這麼多各州的頂尖舉人和解元參加了。

但又回頭一想,吳濤說得有理,孫修一個紈絝,不學無術之人。怎麼可能寫出此詩,定是押題之後,找人代做的。

於是,眾人都發出疑問。

孫修對此嗤之以鼻,自己不行,就以為彆人也不行。

吳濤又道:“兩位大人,看吧!這可不是我一人有此疑問,是大家都有。”

孫修道:“那你覺得要怎樣?”

“他應該向各位同仁道歉,並保證以後不得再做此事?”

“道歉?我為什麼要道歉?這明明是我做的詩,你認為我是剽竊的?請問,證據呢?”

“證據?你還要證據?那好,我就給你證據?下一項不是填詞嗎?我出一題目,詞牌名任選,你填出一首詞。

不要比這詩更好,隻要到達這詩的一半水準,我就認為你是絕世之才。如果不行,就得鞠躬道歉。”

周圍的舉子也都鼓譟起來。

孫修冷笑道:“我拒絕,吳兄可真是想得好,我填不出來詞,就身敗名裂得道歉。填出來了,你隻要輕飄飄的說上一句,你認為就行了。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文壇的大儒嗎?一句你認為就把我打發了?

我要是同意了,那也太丟我的麵了。一個渣渣竟然對我這個文才絕世之人瞎逼逼,還你認為?渣渣的話很值錢嗎?告辭。”

張家兄妹見孫修不敢應戰,心想,是了,你很有名嗎?你那淨街虎的惡名,早就傳遍京城了。

這樣看來,那書稿果然不是他所作,隻是過目不忘,記憶力好而已。

目的達到了,結論有了。孫修要走,也就走吧!

畢竟是侯爺,也不好過分得罪。但他既然走了,那書稿的署名就有的談了。

可吳濤見孫修要走,不答應了。他本是江南三州中,文風最盛的禹南州的人。

自小聰慧異常,十五歲中秀才案首,二十中舉人解元,詩詞歌賦都有所建樹,在江南風頭一時無兩。

二十三來到京城,就是衝著狀元來的。可在今天的文會上,居然被一個不學無術的侯爺,當著禮部尚書公子的麵前給懟了,心中很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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