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現這吊兒郎當的“藝術家”是有點真本事在身上的，卡爾對他倒是冇那麼排斥了。

但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他的院子裡有除他之外的另一個活人。

好在平日裡除了需要睡覺，他們並不會有太多交集。

首到這天，卡爾的院子裡出現了一批屍體。

“冇想到做你這行的，還需要成批進貨。”

約瑟夫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倒冇有害怕，隻是這些人死得實在不太體麵。

卡爾懶得搭理他，上前將屍體一個一個扶進後院。

“所以，屍體你都願意扶，卻在那天扯著我頭髮把我拖到床上。”

雖然醉得暈暈乎乎，但還是有痛覺的。

卡爾被揭穿了也不尷尬，倒是指揮道：“幫忙。”

“有些害怕。”

……約瑟夫早就知道，卡爾的後院裡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棺材。

他似乎在挑選棺材這件事上非常執著。

“為什麼挑這個？”

約瑟夫看著為死者整理儀容的人，疑惑地問了一句。

本以為不會的到回答，冇想到卡爾對於工作上的事情，話就多了起來。

“他看著約莫十六、七歲，手腕上的傷和手指上的繭，應該常年持厚重的槍械。

他身上的曬傷和經受風霜的臉也印證了他應該是個軍人。”

“軍人，配紅玫瑰？”

“熱情，勇氣與活力。”

約瑟夫沉默了一瞬，提議道：“換成黃玫瑰吧。”

卡爾冇出聲，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

“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逝了，多遺憾啊。”

約瑟夫無辜地眨了眨眼，倒也冇繼續看下去。

“我就這麼一說，我回屋睡覺咯。”

卡爾忙忙碌碌了一個多月，纔將這幾個屍體全部安葬好。

每下葬一個人，隔天，院子裡便會多一堆錢。

“原本還好奇你這生人勿近的性格是怎麼招攬生意的。

冇想到，你的客人也挺奇葩。”

混吃混住了一個多月，卡爾甚至冇問過他的名字。

這樣也好，知道了他就冇辦法再混下去了。

“你就不好奇你的大客戶長什麼樣子？”

約瑟夫啃著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蘋果。

……這貨真冇涵養。

“不好奇。”

“他的身份呢，你知道嗎？”

“不知道。”

“他是個雇傭兵。”

“不…”還冇答完，卡爾疑惑地抬起眼。

像是在問：你怎麼知道？

“昨晚交過手，可惜他跑了。

我都觀察他好幾天了。”

……你還挺驕傲。

“你怎麼都不驚訝？”

“猜到了。”

約瑟夫忽然問道：“那你能猜到我的身份嗎？”

“一個閒散畫家。”

卡爾懶得理他故弄玄虛的勁兒。

“畫畫隻是我的副業而己，我會的可多。”

約瑟夫神氣道。

看著他像個小狐狸似的，眼睛亮亮的。

卡爾忽然不想打擊他了。

“有機會給你展示。”

“你走吧。”

卡爾道。

“你己經住了很久了。”

此言一出，原本其樂融融的畫麵突然僵住。

“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活人。”

約瑟夫聞言拉著人就往外麵走。

考慮到卡爾不喜歡跟人接觸，他還細心地隻揪了人的衣角。

“乾什麼？”

卡爾順著他的力道向前走。

“帶你去看你不喜歡的東西。”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