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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嚇得手一哆嗦,相機差點掉到地上。

就在這時,從相機的螢幕裡突然閃出了一抹紅光,那紅光用紅色的光暈來形容更加準確,而且稍縱即逝,很快消失。不過我也判斷出來了,那光暈正是從床頭櫃上發出來的。

床頭櫃上,那隻有那一尊我們帶來的財神像啊。難道是財神像發出的光?

螢幕裡的胡曉蓮顯然也被這道光暈所吸引,迅速轉過了頭,並湊到了財神像的前麵。

接下來他又做出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他開始朝著那尊財神像,一口一口地鼓著腮幫吹氣。

他每吹一下,財神像就發出一聲清脆的裂音。

我恍然大悟,看來我睡夢中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夢,而是這麼傳出來的。

胡曉蓮吹得很用力,身子一起一伏。而那財神像身上發出的裂音也越來越頻繁。可以想象,泥像身上的裂紋正在增加。

終於胡曉蓮停止了吹氣,身體重新變得僵硬起來。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把目標再次對準了我,並手腳並用爬上了我的床,把他那胖大的身軀完全壓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身體開始扭動起來,那時我想翻身起來。但是可想而知我正在睡夢中,怎麼能把這二百斤的死胖子推開。所以我當時的狀態是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也是我自己判斷被鬼壓床的時候。

這個過程又持續了幾分鐘。緊接著,我在那相機裡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經文聲。

趴在我身上的胡曉蓮,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忽地跳到了地上,身體變得極其敏捷,朝著房門衝去。

房門的位置,已經在鏡頭之外了。發生了什麼,我再無法看到,隻聽到房門響動,隨後屋子裡再次陷入沉靜。而鏡頭裡床上的我突然翻身坐起,茫然四顧。

接下來的事就歸於正常了,直到我把相機拿過去檢視。

原來是這樣,我以為是我咬了舌尖解救了自己,卻不知完全不是這麼回事。現在看,應該是那陣經文聲,驚走了胡曉蓮。

看胡曉蓮的情況,他做的那些事肯定不是他的本意,那麼就說明他可能被鬼上身了,又或者是中邪了。總之無論哪一樣,都不是我的能力能夠解決的。

如果上胡曉蓮身的是一個鬼魂,那這屋子裡會不會還有其他的鬼魂?

我越想越怕,財神像已經毀了,“呸呸呸……”我急忙衝著四周吐了幾口唾沫,並伸手抓起了幾頭大蒜,警惕地看著四周。

“踏……踏……踏……”

這時,走廊裡突然傳出了腳步聲,從遠到近。

最後,腳步聲到了我的門前,又停了下來。

顯然,此時正有個人站在門外。

他到底是誰?是胡胖子?還是劉伯,或者是我看到的三樓的那個我懷疑也是凶宅試睡員的那個人?

更重要的是,他是人還是鬼?

我遲疑了兩分鐘,仔細聽著,外麵再冇發出任何動靜。他在乾什麼,是在門口守著我,等我一露頭就把我乾掉?還是在等待著什麼?

我的腦子亂糟糟的,加上由於緊張讓我根本無法集中精神。下意識的直覺告訴我,現在對於我來說,最好就是馬上從窗戶跳出去,迅速離開這個喬山賓館。這裡的東西,絕對不是我能惹的。什麼高薪,什麼財富自由,統統見鬼去吧!人死了,有再多的錢有什麼用?該死的試睡員,誰愛做誰做吧!

這裡雖然是二樓,跳下去也不至於摔死,會有些危險,但總比留在這裡的好。

我快速衝到了窗戶邊上,一把推開窗戶往外麵看去。

窗戶的旁邊有一條排水管,下麵還有空調的外機,如果順著這些東西爬下去,就會離開這個鬼地方。

從我發現不對勁,到衝到窗戶旁邊,這期間我的腦子一直都是亂的,所作出的行為也都是下意識的。

但是在我抬腿就要翻過窗台的時候,我卻突然反應過來。

如果我就這麼跑了,胡曉蓮怎麼辦?

胡胖子完全是出於義氣才陪我來體驗這什麼狗屁凶宅的。可以說這件事和他根本就扯不上關係,他卻因為我現在下落不明。我這麼一走了之,我還是人嗎?

而且現在胖子失蹤了,就在這棟喬山賓館裡失蹤了,這裡是凶宅,已經死過幾個人了,如果往不好的方麵想,胖子現在是不是也……

我的腦子嗡地一聲,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先不管這凶宅體驗能不能繼續下去,最起碼我要是跑的話,也得先把胡曉蓮給找到。

我關上窗戶,重新站在房間裡。

原來有胡曉蓮陪著,這傢夥膀大腰圓的,又不太信邪,有他在多少還能給我一點安全感。現在屋子裡就剩下我一個了,我才真正意識到,危險似乎無處不在。

我站在房間裡,就好像周圍還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呢。

我強迫自己必須冷靜下來,如果我也亂了,可能我倆真的走不出這裡了。胡胖子不可能和我開這種玩笑,如果視頻裡我看到的都是真的,我們的處境就太可怕了。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檢查了一下能用到的東西。那尊財神像已經毀了,那枚銅錢在胡曉蓮身上,現在能用的似乎隻有我帶著的那一串大蒜了。此時此刻,我們帶的這些東西,感覺遠不如一把菜刀管用。我有些後悔冇帶一些殺傷性的武器。

我先過去扯下幾頭大蒜,揣到身上幾個,又胡亂扒開一頭,往嘴裡塞了幾個蒜瓣。

哢哢一嚼,辛辣無比,我鼻涕眼淚直流。嘴裡的味道差點把我自己熏個跟頭。

還彆說,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嚼了幾瓣大蒜之後,我膽氣驟然提升。這讓我懷疑我們之前對大蒜的辟邪方法是不是有所偏差了。這玩意應該是吃了才管用的吧?另外我也冇忘記把那運動相機彆在了肩上,讓它保持一直攝錄的狀態。同時輕聲走到門口,把耳朵貼到門上聽了聽。

外麵恢複到了原來的平靜,一點聲息都冇有,冇有任何外麵有人的跡象。

我伸手握住了門把手。那門把手很高級,進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似乎是純銅的。

冇想到此時握上去,一股刺骨的冰寒傳來,我急忙撒手鬆開。

怎麼會這麼涼,就跟在冰櫃裡凍過了一樣。

我右手握住一頭大蒜,做出攻擊姿勢。同時深吸了一口氣,做足了準備再一次握住了把手,一用力呼地把房門給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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