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總帶傷堅持，且不提歉意，誠意倒是可見一斑。”女高層盯著她打石膏的右腳，不知是出於讚賞還是嘲諷。

聶綰檸自若地彎唇，目光卻被坐在女高層旁邊的人吸引。

冇想到，薑清瑤也在。

她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一身高定的淡紫色長裙，很難駕馭的顏色被她穿得溫柔又嫵媚。

聶綰檸打量薑清瑤的同時，薑清瑤也在看她。

其實今天的會議，作為主演的她，原本不用在場的。

但她想親眼見見聶綰檸。

然而真的看到對方的那刻，她後悔了，聶綰檸長得太有攻擊性，即使是娛樂圈裡被奉為神顏的她，在聶綰檸麵前，還是略遜一籌。

尤其是氣質，她遠冇有聶綰檸那種與生俱來的嬌矜和自信。

會議進行得出乎意料的順利。

原先對聶綰檸頗有微詞的女高層，在聽完她的方案後，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欣賞，“傳言不虛，聶總果然是年輕有為。”

這話落在薑清瑤耳中，莫名有些刺耳。

她下意識地朝沈京惟望去，儘管男人的神情淡漠無波，但他的雙眸始終有意無意地落在聶綰檸身上，不曾移開。

數年來，關於沈京惟的訊息，就算她身在國外，也時刻關注著。

她知道他交往過好幾任女朋友，每個都不超過一月，而聶綰檸是在他身邊最久的一個。

沈京惟為了她丟下會議，陪著她在醫院幾個小時，不避嫌地將她一路抱來……

哪怕對待從前的自己，也冇做到過如此地步。

這樣的認知讓薑清瑤愈發感到酸澀。

三方簽訂完合同，聶綰檸正要起身握手，卻被沈京惟一把按住，硬是坐回了椅子上。

“見諒，她的腳不方便。”沈京惟蓋上鋼筆，伸手和女高層握了一下。

後者笑了笑，表示理解，隨後攬著薑清瑤的肩說道，“聶總，我的女一號就拜托你照顧了，我很看好她，也看好我們的合作。”

“聶總，您好。”

薑清瑤笑得溫婉動人，像是剛認識聶綰檸的樣子，找不出一絲破綻，“我是薑清瑤，接下來的時間，希望我們相處愉快。”

相處愉快？說得可真有意思。

聶綰檸挑高了眉，眼波流轉間，笑容明豔又張揚，“當然，我很期待。”

……

會後，停車場裡。

聶綰檸看著佇立在車外，身姿頎長的男人，“你不送我回醫院？”

“我還有事，讓程風送你回去。”沈京惟一手插著口袋，話音被風吹得很淡。

問歸問，聶綰檸也冇想著能差使男人做這種小事。

“聽話點，明天我來接你。”

沈京惟彎下身，撫著她的臉頰印下一吻，關上車門離開了。

駕駛室的賀沂剛要發動車子，突然聽見聶綰檸說，“等等，先不走。”

他不解地回頭，“聶小姐，怎麼了？”

“我想等會再走，你要是冇空，就找彆人來開車。”

賀沂哪敢說冇空，這位大小姐的脾氣也就在沈總麵前有所收斂，其他人，隻有被她拿捏的份。

他正琢磨著要不要跟沈京惟彙報，聶綰檸又幽幽地丟來一句，“不許告訴沈京惟。”

“……是。”

就這樣，聶綰檸坐在車裡等了近半小時，而她的視線，始終望著不遠處薑清瑤的那輛保姆車。

先前，薑清瑤是和其他人一起走出會議室的，而現在，隻有她的車還留在這裡。

既然冇走，還能去了哪裡，不就是沈京惟的辦公室。

怪不得冇空送她回去，有什麼事比見白月光更重要的？